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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瑚也看到了,手指微抖的指着赵含章缩回去的方向,过分,太过分了,她竟然还躲!
赵含章估计也反应过来了,躲着没用,不一会儿就出现在门口,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非常恭敬的将他们请入大堂。
赵瑚气势汹汹的哼了一声,越过她就往大堂里去,他带来的三位老爷对视一眼,心惊胆战的跟上。
他们是去和赵瑚抱怨的,但没想到他能立刻拉着他们来赵宅找赵含章算账啊。
说真的,他们对赵含章都不陌生,毕竟几次需要筹备军费时,她都会出面和他们吃吃饭,喝喝酒,顺便展望一下豫州的未来发展。
然后他们就掏钱了。
可那只是吃饭的交情,私底下的来往……他们还是和赵铭、汲渊等人更熟悉些。
不知为何,他们都有些怕赵含章,哪怕她总是笑着的。
赵含章请他们进大堂,让人给他们上茶后坐下,“七叔祖何事如此暴怒?”
赵瑚冷笑着问:“算缗令是怎么回事?这一年你打仗缺军费,只粮食我就给了你三万石,还有十万石的粮食,我都是按照最低的粮价给你,更不要说钱了,子念从我这里拿走了至少五十万钱,还有那药材,你军中还欠着我药材的钱呢。”
说起这个赵瑚就生气,忍不住念道:“我让你给钱,你让我去找范颖,范颖在哪儿呢?她在并州幽州巡察呢,你还骗我,你……”
“行了,行了,”赵淞道:“这是两件事情,你不要混成一件事来说。”
“这就是一件事!”赵瑚忍不住跺脚,大声喊道:“这是她坑骗我,忘恩负义的所有事,还有呢,头几年她是不是叫常宁盯着我,不然每年缴纳赋税,那常宁谁都不盯,就盯着我!”
赵含章忙安抚他道:“七叔祖,我知道您对我支持良多,我都记在心中呢,只是公是公,私是私,我虽记着私情,可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免去国家一条政策吧?”
“放屁,你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算缗令从来只针对商户和那些放高利贷的,还有工匠等,我是工吗?还是商?还是放了高利贷?”赵瑚充分怀疑赵含章是为了抢他的钱才把士绅给纳进去的,“从没听说过士绅也要交算缗钱的。”
赵含章就诚心问道:“士绅为何就不需要呢?”
赵瑚理直气壮:“士本来就不要!”
赵含章:“理由呢?”
赵瑚噎了一下,这不是常识吗?为何要问他要理由?
士农工商,士的地位仅次于皇族,本来就不需要!
赵含章见他回答不出来,便叹息道:“七叔祖,都是有钱人,您怎能歧视士族呢?既然都要缴纳算缗钱,那便不能遗漏了他们,不然就是看不起他们。”
这话简直是放屁!
赵瑚想骂人,赵淞就瞪了他一眼,转头和赵含章道:“三娘,天下需要士族安定,管理,官吏皆出于士,因此天下赋税对士族便优容些,你若无优容,又怎能指望他们来为你效命呢?”
中国有一个特殊的国情,从古至今,政治官僚体系对知识分子有巨大的吸引力,所以才会有大多数人将读书和出仕为官联系在一起。
像汲渊这样的读书人,因为特殊的环境下不能自己出仕为官,他们就会选择一些人效力,企图通过官员为介质参与到政治活动中。
知识分子们如此热衷于出仕,最根本的原因不就是当官带来的利益吗?
这个利益是全方位的,不仅包括钱财,还有地位,特殊的地位。
比如说,士绅阶级可以免掉很多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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