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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太后心脏跳得更快了,她干脆起身走出屋子,站在门口朝远处看。
婢女拿着要插的簪子有些无措,连忙跟上,“娘娘,您怎么了?”
“有些闷,我来透透气。”
单太后看了看,总觉得不太舒服,问婢女,“门外有走动声,谁在外面?”
婢女一听,忙放下发簪走出去看,不一会儿回来道:“是宫中侍卫。”
单太后疑惑,“侍卫怎会到这里来?”
“说是为了保护宫中安全,各处都增派了人手,”婢女笑道:“娘娘,我们继续来打扮吧。”
单太后却是脸色一白,她是经历过宫变的,当下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没有管婢女,而是转身上了二楼,又爬上阁楼,推开阁楼上的那扇小窗往远处看。
此时已至黄昏,但各处都还清晰,她眼神又好,很快发现高墙之下有身穿甲胄的卫兵聚集,比以往时候要多许多。
单太后经常上这个阁楼,刘乂还没回来时,她最喜欢躲在这里看那些大臣从前院走过,期盼能趁机打探点什么消息。
今日她看到的守卫比往日多出百倍不止。
能在这园子里调派这么多人手的只有一人,单太后脸色刷的一下惨白起来,现在有什么事值得皇帝在园内调派这么多护卫呢?
还藏在了高墙之后。
单太后颤颤巍巍的爬下阁楼,一把拽住同样脸色苍白的婢女道:“你可看到了?”
婢女浑身发抖的点头。
单太后就抓紧了她道:“你从后墙那个缺口出去,去找北海王报信,或可活命。”
婢女抖着身子摇头,不敢去。
单太后焦急道:“我是北海王之母,今夜我必死无疑,你跟着我,也必死,只有逃出去,找到北海王报信才能活下去,知道吗?”
单太后落泪道:“你让他快走,快快离开潞县,我与他阿父宠他太过,而刘聪年长他许多,又久经沙场,他怎会是他的对手?”
婢女听说只有逃才可以活命,这才镇定了一些。
单太后将一块牌子塞进她手里,将她拉到后院的一个花丛下,拨开花丛,就见后面的墙上有个洞。
这是她们主仆偶尔发现的一个小洞,后来她们还手动扩大了,挖下来好几块砖头。
具体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想着哪一天又发生叛乱,或是赵家军打进来,他们可以在此处躲避,或者从此处逃命。
单太后将她塞出去,低声叮嘱道:“牌子你拿好,吾儿看到自会信你,若被人拦截,你便拿着牌子借口出去帮我买东西,知道吗?”
婢女慌张的点头。
单太后这才把她推出去,趴在地上看着她爬出去后跑远,这才抹着眼泪将花丛给拨回去,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颤抖的回去,她努力的想要自己平复下来,只是拿着眉笔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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