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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亮,今天怎麽起这麽早。」顺平路一个巷子里,一位年岁近60的老太太,向一个身材弱小,腼腆少年笑道。
「周奶奶,王叔帮我找了一份工,我得早点过去,不能让掌柜多等。」徐小亮一脸高兴回道。他自认为已经是个大人,不想总依靠在大户人家做佣人的姐姐过活。
跟老太太说了会话,出巷子,徐小亮正想去后街上工,对面急步走来一位戴眼镜,穿褂子,面容和善,50岁左右的男人,正是「铁丝网」小组的刀八。
「小伙子,你是不是巷子里的住户,我想向你打听个人。」刀八喘着粗气,面带急色问道。
老人家,您请说,巷子里住的人我都认识。」徐小亮是个老实孩子,见面前的老头面色着急,没着急去上工,而是想着先做好事再说。
「呼呼呼,」刀八假意支撑不住身体,靠在巷子墙上,面带沮丧说道:「我是警察厅厅长,张家的会计,家里佣人小梅花今早跟随主家去南鼓里走亲戚,没想到被房顶上掉下来的瓦片砸伤,好巧不巧,正中脑袋,如今昏迷不醒,我受主家吩咐,来找他弟弟过去一趟。」
「呜呜呜呜,你说啥,我姐姐受伤了?」徐小亮听闻眼前老头说姐姐出事,吓得当即哭了起来。
「小伙子,你难道是小梅花的弟弟?」刀八装作惊讶问道。
「嗯嗯,老人家快带我去找姐姐好不好?」徐小亮面带祈求。
「那好,咱们赶紧走。」刀八说完对道边等客的黄包车夫招手。
张九嘴角微微上翘,赶紧拉着黄包车过来,随后刀八带着浑身颤抖,挂念姐姐的徐小亮,向事先准备好的房子而去。
上午9点30分左右,林家双得到张九成功的消息,并拿到能威胁小梅花的隐秘底牌,开始按照刘长川制定的计划行动,既然有了徐小亮这个筹码,就可以任意驱使他姐姐小梅花为「铁丝网」小组服务。
……
「王大哥,我还得给老太太去买桂花糕,你在菜市场等我。」出来帮张家老太太买东西的小梅花,拎着菜篮子,对一名30来岁的汉子说道。
「行,我就在门口等你,你可快点,老太太性子急,要是晚回去,她老人家倒不会说啥,但大管家定会骂你。」汉子带着关心叮嘱小梅花。
「谢谢王大哥,我去去就回。」
小梅花不敢耽搁时间,把菜篮子递给汉子后,急匆匆向后街跑去,刚走到道口,就见到一位乾瘦乾瘦的老太太突然伸手拦住她。
小梅花哪有心思搭理一个老太太,正准备直接跑过去,就听到老太太说了一句让她心里一惊的话:「小姑娘,别急着走,你弟弟徐小亮让我给你带句话。」
「你认识我弟弟?」小梅花停住脚步,心中忐忑问面前的老太太。
于妈看了眼小梅花,暗骂军统长官是个畜生,竟然逼迫眼前无辜百姓为其办事,她骂归骂,但也知道情况紧急,任务要紧,摊开衣服下两把枪,示威着说道:「你弟弟是个好孩子,他没事就提起小时候,记得那年他8岁,掉到河里,你作为姐姐不顾性命下河救他,哎,你们姐弟俩的感情真好。」
看到于妈露出的手枪,又听到她说的话,小梅花面色巨变,这件事还是父母健在时,在老家发生的事情,眼前的老太太怎麽会知道,难道弟弟……?想到这里,小梅花浑身一个哆嗦。
「我……我弟弟在哪?」
「姑娘,认识这个吗?来,你先拿着。」于妈没回答徐小亮的事情,而是拿出林家双递给她的100美元,笑呵呵放到小梅花手里。
「呜呜呜,求求你了,我弟弟还好吗?」小梅花爱钱,做梦都想赚大钱给弟弟娶媳妇,但跟弟弟小命相比,钱又算得了什麽。
「姑娘别急,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不光能见到你弟弟,而且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钱。」于妈不想耽搁时间,看了眼街对面化妆的林家双,笑着说道。
「什麽事?」小梅花晓得摊上了大事,被人胁迫,但事已至此,起码得知道眼前的老太太到底要干什麽?
于妈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药递给小梅花,而后面带严肃说道:「姑娘,这是一包泻药,你只需要放到张家老太太喝水的水杯里即可,记住,必须亲眼看到老太太喝到嘴里。」
「你要害张家老太太?」小梅花浑身一个激灵,哆哆嗦嗦指着于妈。
「姑娘,你说啥呢?一包泻药而已,怎麽可能致人于死地。」
「那要不是泻药,而是毒药呢?」小梅花可不是傻子,不会轻易相信于妈,立刻厉声反问。
「姑娘,你问的话太多了,难道你弟弟还没有张家老太太重要。」于妈面色阴沉下来,眼中泛着冷芒,狠狠瞪着小梅花。
「不不不,我愿意干,别伤害我弟弟。」小梅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骨血弟弟还在人家手里,泻药丶毒药,重要吗?
于妈望着双眼含泪的小梅花,叹息一声,强撑笑脸,按照原定计划说道:「姑娘,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们不会伤害你弟弟,而且事成之后,如果你和你弟弟愿意,我们可以把你们送去山城大后方。」
「记住了,老太太泻肚肯定要去医院,如果没人通知他儿子张厅长,你就给挂个电话。」
山城抗日人员。小梅花听到于妈的话,心中一凛,她一个毫无文化,满心求生存的姑娘,当然对抗日没兴趣,也没那心思,但如果事后能不被张建义清算,去山城躲避,不失为是一条后路。
……
「啊,高山,你有点高,大海,你特麽好深……」
「嚎个屁,给我滚过来。」听到桥本志念狗屁不通的诗句,刘长川就气不打一处来。
「组长,我还没念完呢!」桥本志一脸不情愿走到刘长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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