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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将儒道割裂,化为春秋与浩然两脉,逐出春秋一道的张天仪,虽然不受春秋儒道待见,却真正为春秋儒道传承做了件大好事。
无朝堂案牍,无功名算计,春秋儒道更能明心见性,更能看透大道。
最简单一项,春秋儒道寿命都比浩然儒道一脉长不少。
“张远,你去吧,那文会适合你们年轻人。”薛文举转头看向张远,开口说道。
当真只是带他来见一见。
确实,以他张远身份,要不是薛文举带来,连见左丘韧这位文坛大宗师的资格都没有。
张远一躬身,转身下了阁楼,往文会方向去。
他本来不想去,可他知道,薛文举和左丘韧他们就看着文会方向。
山溪温泉边上,连绵的短案相接。
顺着泉水,一个个酒盏漂下。
岸边的儒生伸手接了酒杯,就要喝酒,吟诗。
有人长笑长吟,有人小心苦思。
如果身处其中,或许被气氛感染,能看到恃才疏狂,看到书生意气,可身在远远的高阁上,观感就不同了。
张远目之所见,多的是蝇营狗苟,多的是蹉跎算计。
读书,不过是货与权贵罢了。
那些个存身其中的世家子,如有些走神的邱锦书等人,明显受到许多巴结。
懒得去看那些放浪形骸的儒生,张远径直走到玉娘身边。
“小郎!”本有些神思不属的玉娘看到张远,面上露出惊喜之色。
张远走到玉娘身边坐下,将一杯酒端起,然后道:“这酒有些凉,我帮你温一温。”
淡淡的真元将酒杯包裹,其中顿时热气蒸腾。
周围儒生都是转头,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这儒道聚会,怎么多了个武道修行者掺和?
玉娘面上多出些笑意,轻轻伸手将酒杯接过,双手握住。
远处阁楼之上,左丘韧目光不变,站在阁廊边低语:“文举,当真想好了?”
“仙秦天下以武为尊,以仙为贵,可也是我儒道的天下。”薛文举目光盯着溪水边略带拘谨的玉娘,目中透出温柔。
“我辈读书,修浩然气,不就是为需要时候可舍弃小家,为天地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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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先生之才,先生之德,京墨钦佩。”一旁的京源寺主持京墨轻语,感慨出声。
左丘韧点点头,沉默不语。
目光落在张远身上,薛文举轻笑:“怎么样,我这女婿还算成吧?”
“血虎张远,行事狠辣,极适合在镇抚司的,”一旁的京墨和尚看着溪边的身影,点头道:“我之前就见过他,还以为是春秋儒道一脉培养出来的。”
听到他的话,薛文举看向身边的左丘韧。
左丘韧沉吟片刻,摇摇头:“我云台一脉最杰出的是欧阳家的丫头,我所见后辈之中,无人能与这丫头相比的。”
“你那女婿,”顿一下,左丘韧淡淡道:“我记着,有机会,让欧阳丫头在官场提携一二,你知道,我如今早不去管朝堂事情,何况,这张远走的是武道。”
溪水边,有哄闹声传来。
几个妇人和女子凑近,不知说些什么,然后又是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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