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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咎感觉自己麻了。
但又不是那种浑身无力的酸麻。
他感觉到随着自己不断用力,一种若有若无的针刺感,也在刺激着其周身要穴。
这种刺激感很微弱,而且也很有韵律,就好像在敲击一种特定的密码一般,随着他的这种持续的刺激感,他感觉到禁锢自身力气的某种枷锁似乎也一点点被打开。
终于,当达到某种阈值,再多的针刺感也无法继续解锁下去,这种感官突然而然就消失了,尽数缩回他的筋骨之内。
“嗯?”
一瞬间,赵无咎便脱离了刚刚那种超然物外的“悟道”状态,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国子学门前。
不仅如此,他还被一队手执兵刃,顶盔掼甲的金吾卫军士兵,牢牢围在了中间,而他们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见鬼了一般。
赵无咎回想起了自己刚刚悟道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他竟然扛着那个石狻猊,从敦儒堂一路跑到墙根,携带着它直接翻墙跳了出来,然后就跑到国子学大门前。
“咣当”一声,赵无咎将肩头上扛着的石狻猊放到地上,正好落在它原来应该在的地方,然后他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周围众人。
“我说,我就是想把它放回原处,你们信吗?”赵无咎扶正了头上的幞头,一本正经地对将其围起来的那些金吾卫们说道。
我信你个鬼!
谁家好人扛着石狮子跳墙头玩儿?
好在这时,一个身穿绯色圆领袍的内常侍,带着几名原本在国子学内护驾的千牛卫兵士跑了出来,替赵无咎解了围。
他们带着赵无咎又回到了敦儒堂,再次回到圣人天子面前。
听了那个内常侍说,国子学门口的金吾卫兵士看到有人扛着石狻猊逾墙而出,紧张得都要拔刀相向,圣人天子李隆觉得这事儿很有趣,于是就又哈哈大笑了一场。
“朕就是想问问,没别的意思啊,”李隆笑着问向赵无咎道:“赵检校,你这挟石狮逾墙的动作一气呵成,是不是以前练过?本来,朕还想看看你能不能拿它当石锁来耍,看来现在是不用了,哈哈哈。”
本来,在完成了释菜礼之后,按照往年的惯例,或是说圣人天子,或是太子就要召集群臣、明儒与众学子同开经筵论道。席间也会考验众多学子的学问,如果有谁能够脱颖而出,便能获得一条为官的终南捷径。
只不过,今年这次释菜礼,因为一开始就放出了消息是由太子主持。
所以,朝中衮衮诸公们在考量了一番之后,没有一个来到这里,都在尽量避免与这位隐隐有被废趋势的太子产生联系。
而圣人天子李隆早就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偏偏今天自己搞了场突然袭击。
他的这次出现,既让太子李潜无法与国子学的学子们过多接触,同时也因为没有那些世家出身的众臣在场,所以他说话时也不用避讳什么,不用玩弄什么平衡术。
像之前赵无咎就遇到了鲜于叔明——他就是新政鲜于世家的子弟——而鲜于书明其实并非孤例。在这国子监的诸多学子之中,世家出身的子弟其实也有很多。
那些庶出的世家子,为了给自己博个前程,很都会选择科举出仕这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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