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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烦躁的摇着头,想要甩开那些扰人心神的画面,接连深吸两口气,稳住快要崩溃的情绪。
暴雪,暂时无法离开别墅,吃过晚饭,云溪去了客房,胳膊和头上伤口疼的她了无睡意,她拉把椅子坐在窗边看向院子。
园内银装素裹,洁白的纤尘不染,仿若能净化人的心灵,看得久了,眼睛不适,她缓缓回头看向床头柜上的座机,几次抬手,最后都悄然落下。
她是个胆小鬼,不敢打电话询问云荇母亲的情况,怕听到云荇一遍遍的逼问和威胁,眼睛酸涩,有温热的液体在流动。
叩叩……敲门声响起,云溪快速眨巴几下眼睛,逼退里面渐渐聚集的雾气,她尚未来得及开口,门已经被拧开。
许青川端着杯水进来,把手中的药递给云溪,“吃了。”
“谢谢。”
“真想谢我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你一直有头疼的毛病?”
云溪摩挲下杯子没有说话。
“看来你这是从小的毛病了。”
“不是,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有的。”许青川的医术云溪做过了解,在云溪看来是神一样的存在,她纠结下说:“你对神经科方面有研究吗?”
“别的不敢说,我在医术上博古通今,一个小小的神经科对我来说,只是我涉猎的一个不足挂齿的小区域。”许青川语气嘚瑟,他双手抱胸,右脚在地上轻点,“说吧,你哪个朋友在精神方面有问题,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纡尊降贵帮他治疗下。”
“是……是我……”
“什么?”
“是……是我母亲。”许青川一惊一乍,把云溪鼓了许久的勇气成功的炸没了,她眼神略有些闪躲,“医生说她的病症是遗传,不好治。”
“在他那边是疑难杂症,在我这里嘛……”许青川拍了下胸脯,本想跟云溪吹嘘药到病除之类的,云溪抬手轻轻拂过头上缠绕着的纱布,许青川对自己的溢美之词,瞬间成了泡沫,一戳就破。
他表情略有些僵,“你再这样,我可要走人了?”
“……我怎么了?”
云溪并不知道她刚刚无意中的一个动作,对许青川造成多大的伤害。
“越看你,越特么的跟宋颜一样。”宋颜每次打击完他,总是装无辜,那表情,那眼神跟眼前的云溪如出一辙,许青川忍不住吐槽。
“宋颜是谁?”
“不提她了。”每次提起宋颜,许青川心里就会一会儿,可他偏偏嘴贱,时不时就要提上一次,他不耐的摆手,“跟我说说你母亲的情况。”
云溪回忆下,把主治医生看诊时说的话和她平时观察到的详细跟许青川说了遍。
许青川眼角的余光瞥见客房门前多出的一双大长腿,轻挑下眉说:“按照你说的,你母亲对你父亲的感情已经决裂,等发病后却一直黏着你父亲,只听你父亲一个人的话?”
“嗯。”
“我见过这样的案例。”聊到病情,许青川没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一脸严肃说:“像你母亲这种情况,通常是她爱你父亲爱到了极致,她一直压抑着,装作不在乎。等发病后,一直被抑制的感情如火山岩样喷发出来,吞噬掉她她对其它事情的关注度,一心扑在你父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