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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失去了耐心,直接上前,将他带了出来。
出来到了庭院,夜幕初降,一轮满月从东边城墙上升起。
清冷月光下,高高三角城齿的影子投撒在冻土上,形似一列黑色的利牙。
空气冷湿,带着种种久远模糊记忆中的味道。
风旋过庭院,穿过他身上又脏又薄的破衣烂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夜晚冷湿,虽然还没见到雪,但冬天已经近在眼前。
不知走了多久,狱卒喊了一声,“进去吧。”
很快,杨雄就来到屋内。
大厅里光线昏暗,烟气缭绕。
空气里满是美酒和烧肉的香气,勾引得杨雄肠胃咕噜作响,满口流涎。
“这到底是要干嘛?”杨雄有些不解,“难不成是杀头饭?”
“杨大人,我想你肯定饿了吧!”林成的声音传来。
杨雄抬眼一看,却见林成端坐高桌之上。
“要杀就杀,不必装模作样!”杨雄努力保持着自己的气节。
“杀你?”林成笑了起来,“我要是想杀你,在战场上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你想干嘛?”杨雄不解道,“是想羞辱我?”
“哎,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林成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杨雄兄,念及你往昔在西川的种种善举,为百姓谋福祉,不惜身先士卒,我林成打心底里敬佩你,视你为真正的豪杰。
这样说,你能理解吧?”
杨雄闻言,眼眸骤张,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掠过脸庞,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说……”
“正是!”林成猛地提高音量,字字铿锵,“我想跟杨大人联手,彻底铲除西川所有作恶的土司!”
说这话时,林成特意避开了“收服”二字,转而用了“联手”。
理由也很简单,给足杨雄面子!
毕竟,人家前不久还是西川总督,而自己只不过是被女帝放逐的小兵小卒。
说收服人家,太打脸了。
可杨雄呢,怎么说也是一方枭雄,怎么可能因为你一番话就屈服。
他虽然心中有所动摇,但还是强忍情绪,厉声回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杨雄今日是你手下败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是,若林大人若真如传闻那样的话,杨某倒有一事相求!”
哈哈一笑,林成悠然开口:“等一下,先别说,容我猜一猜!”
言罢,他轻轻摆手,示意对方暂停。
须臾之间,侧门悄然开启,一串轻盈的脚步声悄然响起,宛如春风拂过静谧的湖面,引得杨雄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去,满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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