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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片灌木丛到处是刺,我的衣服被倒刺勾住,越用力挣扎,被勾住得越多。
女子用手扒着荆棘,想帮我扯开勾住的衣服。我低声吼:“你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跑!”
她却摇头,拼命扒着带刺的荆棘,两手很快就血迹斑斑。我看向她身后,苦笑:“你不肯逃,我更麻烦。”
我和女子被五花大绑着押回了粗壮男子的家。衣服上到处是破洞,脸上也有几道血痕,我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实在枉为龟兹第一勇士。
粗壮男子看清了我的脸,大怒:“原来是你!难怪上次为这婆娘出头,原来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我冷眼哼气:“你既然知道,还娶她做什么?”
他冲我的脸挥来一拳,我无法躲避,只得硬挨了下来。那女子用汉语尖叫:“要打要骂你冲我来!这位公子只是路见不平,此事与他无关,快将他放了!”
男人对那女子唾了一口,用不熟练的汉语大骂:“还嘴硬,他都承认了是你奸夫!”
女子愣了一下,看向我。我吐出口中的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男人还想打那女子,我以肩将他撞开:“我说过,最恨男人打女人了。有种把我松开,咱们一对一打个痛快!”要不是那些该死的荆棘,我怎可能落到这些蠢人手里!
粗壮男人还想打我,有人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说:“此人穿着丝绸衣料,又这么嚣张,只怕有些来历。”
这些人到我身上搜查,我挣扎不过,被他们搜走了禁军的腰牌和随身物件。那些人脸色立刻变了。他们打探出我的身份,不敢再羁押我。我提出要带这女子走,那粗壮男人虽不敢得罪我,但也狠狠敲了我一大笔钱。
女子告诉我,中原战乱纷飞,她与父亲避祸逃到西域。不想在车师国,族兄为了几个钱将她偷骗出来,卖到语言不通的龟兹。
我好人做到底,索性再送她一笔钱,资助她去车师国寻父。
送女子出城时,她不住感激我行侠仗义。我苦笑,这哪是什么侠义,不过是补偿对她的歉疚罢了。本想凭自己的本事救她,没想到还得靠父亲的身份。
女子眼里闪着泪花,郑重向我承诺:“此生此世,我必当回报你的恩情。”
我摇头:“你不必谢我。救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
“她也是汉人?行像节时,你就是将我错认成了她?”
我望向湛蓝的天空,眼前出现那个靓丽的身影,长叹一声:“也许你长得并不像她,只是有些相似的感觉。”我苦涩地摇了摇头,“太久没有见她,我都快记不得她的长相了。”
将马匹交给她,我转身要走,女子又叫住我。我回身看她,她脸上泛着红晕,一双明眸宛如水洗过,闪闪发亮。
“公子,我叫晓萱,叶晓萱。”
我笑一下,摆了摆手告别:“我叫弗沙提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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