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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孩子们都走了,我们再去搜索房子又有什么作用呢?”安谷开口问道,这是恽海左到了之后,他第一次明确提出问题。
恽海左说:“有很大的作用,我必须把没有弄清楚的事情全部都连贯起来,包括安谷夫人和她所承载的过去,这栋火照地狱之屋是曾经某一栋房子的延续,在那里,也同样有很多特殊的孩子,而现在可能有些人,还在觊觎着某些孩子所能带来的利益!”
意味深长的话语,让老人和安谷都愣在当场,他们呆了几秒钟之后,老人算是先回过神来,他在地下室房间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对恽海左说:“那你就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就是了。”
安谷见老人这样说,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好像事事处处都很听老人的话。
走到连接废墟与地下室房间出入口边上的时候,恽海左回过头来,又补充了一句:“千万不可以离开。”说完,双手把上出入口的边缘,轻轻一用力,人就灵活的翻到了上面,老人和安谷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
安谷问老人:“法医先生以前有这么灵活的身手吗?”
“五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那么清楚。”老人回应道:“不过我也有点疑惑,看他今天凌晨跟你下来时的样子,好像动作确实没有这么顺畅!”
不过这只是小小的疑问,两个人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从外表、语言和恽海左其他的行为来看,法医先生和过去并没有什么两样,尤其是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现在依然如此,别人总不能模仿得这么像吧?
恽海左离开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年轻姑娘在车子里遇到了什么人?我们等下一章再来叙述,现在要回到旅店凶杀案的现场。
时间是第三天早晨7:20,和恽海左回到火照地狱之屋的时间整整相差了三个小时。
谢云蒙包过恽海右的肩膀,想要开口接下话头,没想到恽海右挣扎了一下,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一些说:“小蒙,认真分析!”说完,再次把掉落下来的部分刘海用手顺到脑后。
刑警先生也是很无奈,说:“你今天好像什么都要跟他学,连样子也变得跟他一模一样。”这句话带着一些抱怨的口气,似乎表明谢云蒙心里很不舒服。
这一回轮到恽海右摆出无所谓的架势了,说:“今天最奇怪的人可是你,这里是刑警的主场,我只是一个帮忙的人,而且扮演了半个法医的角色,当然要更贴近小左才行,你自己不是也说我要多想想小左是怎么做的吗?”
“算了,随你吧。”谢云蒙缩回手,站起身来说:“我们让小林监视,是出于你们刚刚到达旅店那一段空白时间的考虑,那时候,我们的人还没有进入旅店,我怕会有意外发生,小林是临时工,身份背景也详细,比其他人的信任度更高。”
“至于嫌疑人,我还是觉得旅店老板的疑点最多,他也最有可能吸引小林到门口去,然后让她拉扯锁链中毒,你想想,这是一间小旅店,本身也就三四个服务员,加上早晚班的卫生阿姨,不过五六个人而已。”
“今天服务员全部都在旅店里,只有早班的卫生阿姨和旅店老板不在,早班的卫生阿姨我们调查过,生病在家,这一段时间根本就没有上班。所以,旅店老板最有可能是吸引小林走到门口去的人,而且,他也有可能从二楼窗户翻到旅店内部,等待并杀死了眼前的这个死者。”
谢云蒙的话把所有嫌疑都集中到了旅店老板身上,不过他并没有错,根据现有的线索来看,旅店老板确实是唯一一个嫌疑超过恽海左的人。
“姐姐,你怎么了?”边上的一个孩子伸手推了推年轻姑娘的肩膀,问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这孩子已经十五六岁了,他只有一只手是灵活的,另一只手常年缩在衣服里面,行动不便,应该也是残疾造成的。
年轻姑娘说:“我没事,大家快点走,汽车应该就在附近了。”她看了一眼手表,上面的时间显示是5:10过一点。
这时,一束汽车大灯的光亮从路边绿化带里传导过来,几个人立刻向汽车方向走去,年轻姑娘看不清大灯背后靠在车门上的人,但她却看到了一个满脸笑容,温柔的女人,正站在路边看着她,这个人就是罗意凡的姐姐罗芸。
罗芸非常美丽,今天她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一双小巧的布鞋,身材纤细,根本看不出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女人,素色连衣裙衬托着手腕上粉色的玉镯,让年轻姑娘看得既羡慕又有些妒忌,她觉得罗芸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有那样和睦的家,该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啊!
不过想归想,年轻姑娘并没有显露在表面上,她早已学会了如何收敛自己,与人交流。
“芸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安谷,你好,要不是意凡回家告诉我,当年我还真的以为你是中年妇女呢,不过这样更适合你,让孩子们快上车吧。”说完,罗芸让开了身体,她称年轻姑娘为安谷,是因为他只知道姑娘这个像代号一样的名字。
不料身后靠在车门上的人开口了:“芸姐,你丈夫可没说实话,不要告诉小右过去见到过的安谷夫人是个中年女人,完全没有意思把自己的行动说出来,这可对调查没好处。”
罗芸对后面人冷冰冰的话语也不在意,说道:“小左,你就不要太认真了,意凡过去调查的也不是凶杀案,只是帮安谷找到某些事情的真相而已,他没有触及法律。”
住在火照地狱之屋里的孩子们无父无母,没有家庭愿意收养,有的经历过非人的对待,有的精神受到严重打击,还有的是天生残疾,不仅他们自己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连照顾他们的人负担也很沉重。
这里总有一天是要拆迁的,现在因为街区偏僻的关系,还没有轮到。拆迁带来的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可以有一大笔政府补贴,坏处是孩子们将无家可归,也包括老人自己和安谷。他们总不能带着孩子们住到热闹的市区里去吧?不仅孩子们适应不了,他们也要多出很多麻烦的事情来,现在的人可不那么热心。
安谷还年轻,可以自食其力,他和孩子们要怎么办呢?除非找到那个特殊的‘蓝色珍珠’,才能保证大家今后生活无忧。
但这样的寻找谈何容易,这几年来,老人一直在试探每一个孩子,他也有失望,甚至想要放弃的时候,每次想到安谷夫人当年的做法,他就又坚持了下来。
安谷夫人就像这栋房子里的一根钉子,或者说是一个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这是扎刺在老人心里,他时常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还有安谷说过的话。
“我找到了,就在地铁站那里,我听到他亲口告诉我的。”老张脱口而出。、
安谷在一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您说什么?什么找到了?”
老人突然又禁声了,他在回忆中找寻正确的时间和地点,刚才那句话其实是安谷在电话中告诉他的,当时安谷正和某个人前往地铁站,这一步行动是老人和安谷计划好的,但最后安谷再也没有回来,当老人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法庭上受审了。
安谷丈夫和侄女的死亡事件,真的是她一个人做的吗?瞒着他杀人,然后去地铁站和计划中的人会合,放走‘蓝色珍珠’,最后自首,在所谓的家里报警被抓,这一切都是安谷夫人一个人安排的吗?
“刑警不是说了吗?毒可能是有人从外面抹上去的,而且毒是抹在刀片上,再和刀片一起卡在锁链中间的。”吴禾反驳说:“老板昨晚离开本来就值得怀疑,还有,除了他之外,谁能把小林引到门口去?说不定在门上挂锁链的也是老板示意小林做的呢。”
有个小姑娘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正当她们讨论的时候,旅店老板刘宏毅回来了,老刘听到了他们的一部分谈话,气鼓鼓地说:“你们瞎咧咧什么?看好店面,我出去一下。”
“什么?老板你又要出去,不怕警察怀疑你呀!”吴禾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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