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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保一嘬牙花子,直接伸手推他,抬脚就往里走,“跟我你扯什么淡!”
元培还想去挡,奈何胸口一股距离传来,直接被推了个踉跄。
张仵作瞅了他一眼,摇头。
你跟方保比什么力气啊!那就是头蛮牛。
元培揉着胸口,龇牙咧嘴跟在后面,看着方保的背影直嘟囔:
都是吃一样的饭长大的,这厮怎么就这么大劲儿!
早知道就该让老霍或者庄鹏那小子来!
方保径直进了屋,见谢钰正泡茶,“你倒清闲了!”
说着,就去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下,又抓了蒲扇扇风。
谢钰倒了几杯茶推过去,“案子结了?”
方保端起茶来牛饮一通,闻言一瞪眼,“哪儿那么快!”
见谢钰要说话,他赶紧抬手止住,“打住,别再说什么避嫌的话,这事儿啊,恐怕非得有你从中斡旋不可。”
轰隆一声,天边炸响闷雷,紧接着就是被捂住的爆竹似的,一连串由远及近响过来。
风越发大了,刮得院内小树东倒西歪。
方保搓了搓手,整理了下思绪,这才说:“现场我亲自去看了,那山上多石头,踩上去根本留不下什么脚印,偶然有泥土的地方,也被人抹去了痕迹。”
谢钰垂眸,“心思细腻,或是惯犯。”
哪怕是有预谋的杀人,一般凶手得逞后也会慌乱,很难注意到一星半点痕迹,更别提处理得这样干净了。
但若只是这样,方保完全没必要来找自己。
忙了一整天,方保渴得够呛,干脆一摆手让张仵作先讲。
张仵作便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先是表象,最后是重点和结论。
“……尸体没有凶手掳人惯用的击打痕迹……若用迷药,死者势必失去意识,她失踪时天还没黑,若扛着一个人,且不说会不会被人发现,光爬山就很难。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死者应该是自己走过去的,而她鞋底沾染的泥土和碎石也与在现场发现的对得上。”
谢钰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在心中列出一条:
熟人,至少是田淑认识的人,不然不会乖乖跟着走。
是这几天她偷偷去见的人吗?
那个神秘人究竟说了什么,会让一个闺阁小姐跟着他她去那样偏僻险要的地方?
张仵作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人面图,指着上面的几个黑点,又指指自己的脸,“死者面部擦伤下还有另一层淤青,很像指痕,应该是还活着的时候留下的。”
尸体不好随意搬动,而谢钰又因为要避嫌,不方便过去亲自看,他便简单画了一张图。
谢钰拿起图,元培也凑过去看,又用手往前比划,惊讶道:“她曾被人面对面钳住下巴?!”
一边面颊上只有一个指痕,面积最大,是大拇指。另一边从上到下共计三枚,最后一枚则在与脖颈连接的下巴内侧。
这是一种典型的单手卡住下巴,强迫对方张嘴的动作,常见于刑讯逼供和某些纨绔调戏女子。
竟能留下淤青,可见当时力气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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