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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麻烦了。”
水乔幽后半句还没说,楚默离截断了她的话语。
“阿乔,有些事,在你看来,或许是没那么重要。可这黄泉之毒,凶险无常,若它发作,那一百两银子……”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话外之音明显。
水乔幽瞧着他还只是收在他自已手边的‘债条’,没法否认,他的担忧也有道理。
“公子放心,若是真有那一日。在那一日之前,我一定会将银子送到贵府。”
楚默离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水乔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的意思。
口说无凭,而这个事情,她就算立下字据,也是无法保障的。
他假设的这件事情……她似乎也的确不能保证。
“我不喜人多,也不确定,自已会去哪里。”
她这样说,楚默离也没执意让她给个明确说法,建议道:“那这几日再想想,若是想好去处了,与我说一声。”
水乔幽瞧着他,没再说什么。
楚默离亦点到为止。
雨水越大,各个房间漏雨的地方越来越多,伙计在那里哐哐当当,掌柜的撑着伞在下面指挥,指挥了半日,也没什么效用。
时礼听到声音,看伙计先修的是水乔幽的房间就去帮忙了。
楚默离听着外面和隔壁的动静,起身步向另一处放着的棋盘前,邀请水乔幽,“下局棋,如何?”
水乔幽也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屋顶一时半会是修不好的,随着他走了过去。
听水乔幽对选黑选白无所谓,楚默离将黑子给了她。
两人各落了七八子,水乔幽就发现,楚默离落子位置,仍旧与她第一次与他下棋时的落子是一样的。
对于他这种‘执着’的偏好,水乔幽神情不显,落子随意。
这次下棋时,他不再一边与她聊天。
房间里除了棋子起落的微响与雨水滴落的动静,安安静静的,逐渐让人放松。
两人下了三局,楚默离都是同样的开局。水乔幽随意落子,下到一半,无法再复刻最初的那盘棋局。
第三局下午,隔壁屋顶还没修好。楚默离将白子换给了水乔幽。水乔幽依旧无所谓,没有提出异议。
第四局下完,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隔壁房间的屋顶,在时礼的帮助下,终于修好。伙计也将房间里重新收拾了一遍,房间勉强可以再次入住。
楚默离没再留水乔幽,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小镇上的大夫只能看个头疼脑热,水乔幽说自已带了药,楚默离暂时也没让时礼去请大夫过来了。
水乔幽离开后,楚默离望着棋盘上还没收的棋子,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棋局可以不同,但是,下的次数多了,下棋人也总会有那么一些相似的棋路的。
这棋下了多次,楚默离知道,她当初是过于谦虚了。
这雨,又下了两日,终于停了下来。
然而,只要以前这个时节来过淮南、了解淮南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这样的时节,最是容易出现洪涝与走山,山中危险重重。除了住在山里的,也很少会有人不要命的进山。
那些从四面八方前来邵州寻找藏宝图和传国玉玺的人,基本也被这雨困住了脚步。
水乔幽没再做出冒雨离开之事,也一直未说自已接下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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