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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年推开门,在室内逡巡一圈,没见到两人之外的人,皱着眉问:“不是说音协会长在这儿吗?”
南枝站起身,幽幽睨他,“这儿除了我们,你觉得还有其他人吗?”
白薇反应过来,错愕地看着江折,“你是音协会长?”
他声线毫无起伏地应:“是。”
这个时间点,乐听楼只有钢琴室有人,他们刚刚在走廊上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江折将琴盖合上,“请问什么事。”
冯斯年没想到南枝会又和江折在一起,还是以那样亲密的姿态合奏,来的目的哽在喉间,难以启齿。
白薇替他说了:“我为不小心伤了南枝的手而导致她不能参加校庆演出愧疚,所以想请学长给她一个登场的机会。斯年说她练习了很久,期待这个演出很久了。”
南枝听得心底冷笑,好一个“不小心”。
明知这场演出对她的重要性,故意推花盆砸她,现在还要装好人来求情。
南枝往沙发上一坐,朝江折笑了一下,“江学长,一定要公平公正啊。”
后者会意,道:“节目单已经上报,没有更改的可能。”
冯斯年压下怒意质问:“那你们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做什么?”
“冯斯年,有妄想症就去看医生,”南枝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问出这种问题,“我们在练琴。”
白薇自然也发现了男友在面对江折时不对劲的态度,扣住他的手拉回注意力。
冯斯年果真冷静下来,那股烦躁感还是消散不去。
“南枝,之后如果还有能让你参加的演出,我会尽量帮你。”
南枝不理解冯斯年到底在执着什么,明明答应绝交的是他,将她的传家宝丢湖里的也是他,现在却又想粘贴好他们之间的裂缝。
她拒绝:“不用了,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没熟到这个地步。”
冯斯年急急反驳:“我们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江折站在南枝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抱歉这位同学,乐听楼非闲杂人等能进入的。你既非音乐生,也不是音协成员,请尽快离开。”
“这是什么规矩?”白薇不悦地争辩,“这栋楼也是京大的建筑之一,凭什么京大的学生不能进?”
南枝慢悠悠道:“就凭这是沈文元学长捐赠的楼,明确说明只为热爱音乐的学生而准备的。”
“我们……怎么就不能算热爱音乐了?”冯斯年还在为自己找补,“我一直都很喜欢听你弹琴。”
他的话让南枝恍了一瞬的神。
十岁的南枝练琴时被琴谱难到哭,还没钢琴高的冯斯年坚定对她说:“我们南枝以后是要当钢琴家的,区区一首《菊次郎的夏天》就能将你难倒?我最喜欢听你弹琴了,我要天天听!”
短暂的回忆让她很快回过神来,再开口时嗓音带了些沙哑:“快滚。”
白薇拉着冯斯年离开前,恶狠狠撂下话:“南枝,明明斯年已经很努力地在修补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为什么你还是对他这么刻薄?”
南枝闭了闭眼,睁眼时江折正安静地看着她。
“江学长,我做得过分么?”
她刚问出口就觉得后悔了,毕竟江折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
江折端起茶几上的茶壶,替她斟了一杯茶:“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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