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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别动,人已经上来了!”
说话间陈开南对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靠近一些。
我强压着心中复杂至极的情绪,走到了老太太的床前,看向病榻上的老人。
当她的苍老的目光看到我的一瞬间,老太太笑了。
那笑容真的好慈祥,仿佛能抚平一切心灵的伤疤。
这种笑容我只有在爷爷的脸上经常看到。
这一刻,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我突然就有些心酸,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孩子,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老太太虚弱的说道。
“老太……咳咳……”
我嗓子有些发干,连忙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您没事吧?”
老太太高兴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孙子陈开南,对陈开南说道:
“小南,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想和这孩子单独聊聊。”
“奶奶,有什么事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呀……”陈开南有些不想离开。
“出去吧,我没事儿!”老太太语气坚定。
她虽然虚弱,但是声音中却有种让人无法违背的威严,陈开南虽然有些不太放心的样子,但却也不敢违背自己奶奶的意思,只能是无奈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又对着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关上了车门。
瞬间,就陷入了安静。
我看着这个孤独的老太太,他同样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在她身上看到的是垂暮。
可我不知道,她在我身上看到的是什么?
可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并没有为人之将死而感到有任何的忧伤,反而目光中充满了欣慰,还有浓浓的的满足。
那眼神,就跟普通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自己的孙子外孙一样。
这让我心中暗暗发紧,最终,还是我忍不住先开口了。
“老太太,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老太太没有回答,却轻轻地拍了拍床沿,柔声说道:“孩子,坐下说话吧!”
我点了点头,随后在旁边的海绵马扎上坐了下来,一边等待着老太太的下文,一边在心中思考着事情。
等下该以怎么样的借口给她服用一点轮回花的花粉呢,我必须先稳住她的病情再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太太突然问道:“孩子,我的那张照片是你拿走了吗?”
我微微一惊,一时间慌了神,有点的做贼心虚的看着老太太。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我的全部思绪给完全的打乱。
还不等我考虑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老太太接下来的这句话,一下子让我陷入了慌乱之中。
“孩子,外婆等了这些年,终于等到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我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就如同是一个闷雷在我的脑海中炸响了一样,让我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呢?谁是你外孙?你认错人了。”我有些手足无措的否认着。
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忽然伸出那干枯手掌,轻轻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顿时一个哆嗦,想要将手抽出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抗拒这么做。
“20多年了,我足足等了20多年了,终于见到你了,我的孩子,我是你外婆呀……”
老太太说着说着,声音颤抖起来,然后直接就泣不成声,眼泪从那昏黄的老眼中无声的流淌出来。
我更加的惶恐不安了,一颗心也开始跟着慌乱了。
“我那可怜的孩子呀,还有我最可怜的外孙呀!外婆对不起你妈,外婆对不起你呀!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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