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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安慰他的。
哎……牧师叹了口气,也在胸口划了一棵四杈树,将百花送进她手里。
“别担心,扎卡里。她的神只会把她的灵魂接回祂的位面,她在那里会过得很好。小山雀的灵魂终于自由了,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哪怕为她施行复活术,她也不一定愿意回来呢。”
牧师说完,低头为她祷告。
接下来走上来的是野蛮人,他将花轻轻放在她身上,手在胸口胡乱划了几下——他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自然之神,只是模仿的前面两位的做法。
“小山雀,谢谢你陪我们胡闹。你真的很讨喜,我这个大老粗都这么说了,准没错。”
野蛮人这么说。
真少见,他居然能说出这么正经的话来。扎卡里正想着,野蛮人又道:“有点不好意思,以前听到你的名字我总是会想到某个玩意……就是……不好意思,真的。该死,我在说什么……以后不会了,我发誓,呃……向太阳之神发誓?”
……
为什么要在她的葬礼上引起别人奇怪的遐想?
扎卡里收回了刚刚的一丝敬意。
……不过冒险者们似乎总是这样,死亡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
说不定这是他为缓和队伍气氛做出的努力?
“……小山雀……一路走好。”
布莱顿眼眶红红的,他轻轻亲吻手中白花,然后放进她的手里,在胸口划好四杈树,便默默拿出圣徽,握在手里,默默祷告起来。
小山雀不是他第一位失去的队友,以前喝醉的时候,他曾向扎卡里说过,上一位战士身死的时候,他消沉了整整三个月。
最后走上来的是那位年轻战士,他与小山雀相处的时间最短,但他的反应最大,他一直站在队伍末尾,流着泪,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出声。
“——小山雀——!”他走上前,正要献花,却哭起来,“——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应该留一张复生术卷轴——哪怕只有一张……我应该自告奋勇当诱饵的——!”
大伙围着他,无声地拍拍他,安慰着他。
他虽入队最晚,却也是见识死亡最少的人,有这么大反应情有可原……
“扎卡里,你们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阿库娅的声音。
扎卡里回过头,还真是阿库娅,她一件白色汗衫,工装裤,扎着白头巾,脸上还有水泥的痕迹。
“和真他们回来了,让我来找你,芸芸说你应该在这里。好热闹的样子,你们在干什么?终于想通了要当阿克西斯教徒吗?”
她歪着头,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笑着。
扎卡里沉吟少许,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我们路上遇到了魔王军干部,有一个人牺牲了……”
“……”
阿库娅闻言,走上前几步,食指抵着嘴唇,头歪向另一侧。
正当扎卡里以为她要参与送行礼的时候——她的手上冒出了她的法杖:
“!”
一片圣光洒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小山雀猛吸一口气,惊得坐了起来。
她本来被射穿胸口,但现在残破的衣物下只有洁白的肌肤和兔子——没有一丝伤痕。
她拉上圣洁的白布遮住身子,摇了摇手里的白花:“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神保佑她……”牧师不禁在胸口划起四杈树……
“我不信自然之神。”
小山雀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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