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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的声音将正厅里议事的百里墨卿、北及、以及震离都惊动了。
百里墨卿依旧坐在轮椅上,被震离推出了正厅。
院中,几十个侍卫将舒禾团团围住,手中的长刀也纷纷拔出,指着那一脸淡然,还在收拾草药的女子。
“刘喜!竟敢在王爷的碧落院里动刀,你这是想要公然刺杀王爷吗?!”
北及面色冰冷地上前呵斥,一脚便将围着舒禾的几个侍卫踹开,将包围圈打出一个缺口出来。
见那女子安然无恙地坐在石桌旁,他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刘喜见到北及,嚣张气焰分毫不减,满脸的阴阳怪气。
“北将军,昨夜你擅闯长公主下榻处,与公主府侍卫动手,公主没有治你的罪,只是关了你一夜,已经是格外开恩了!难道,你还想阻拦公主府的人办事?”
“只是关了一夜?”舒禾摘草药的手直接停了下来,对这句话很是不满。
她原本还风轻云淡的脸上,此时已满是寒霜。“那他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难道是他自己弄的?”
北及有些意外,目光紧紧锁着那女子。
她,这是在保护他吗?
“长公主真是好大的‘皇家气魄’啊!抢别人孩子就不说了,现在连朝廷正五品定远将军都能随意打伤,还能关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军中大权,是长公主掌管的呢!”
“无知妇人!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刘喜面上血色尽失,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
这可是极为严重的指控啊!这要是传到皇帝陛下的耳朵里,岂不是要怀疑长公主意图染指军权?
“分明是北将军闯府在先!长公主才会对他施行关押!这是因果关系!”刘喜连忙解释。
“是吗?”舒禾站了起来,走到那刘喜面前,冷漠地质问道,“那北将军为何闯府?他难道没有说,是要帮小妇人接回孩子的吗?”
“若是说了,那为何长公主不予理会,还要让人打伤北将军,将其关押?”
“刘公公,你觉得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若是拿到皇帝陛下面前去说,长公主她能自圆其说吗?”
“还是你觉得,咱们的皇帝陛下,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平头百姓的性命?所以肆无忌惮,完全不将皇权放在眼里?!”
刘喜被她那一连番质问逼得步步倒退,直到身后撞上了一道开裂的青石板墙,才堪堪停了下来。
“大胆妇人!你,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刘喜指着她,气得手都哆嗦,“你一介草民,竟然也敢妄想面见天子,在天子面前论是非?!”
“刘公公,你这是完全不将本王放在眼里啊!”
淡漠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让刘喜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一介小妇人见不到天子,刘公公是认为本王命之将竭,也没机会再见天子了,是吗?”
刘喜猛地跪下,“王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百里墨卿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具尸体一般,“一个太监,连朝廷五品定远将军都不放在眼里,你的眼里,除了长公主之外,还能容得下谁?”
“王爷,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太着急了,并没有想要故意冲撞北将军的意思啊!”
刘喜的心里直发苦,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奉命,要带走谋害长公主的罪人,怎么这些个大人物,一个一个的都跟他过不去啊!
不行,得赶紧岔开话题,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王爷,奴才此次前来,是奉命来捉拿谋害长公主的罪人的,公主殿下亲口谕令,还请王爷不要阻拦……”
“谋害长公主?”百里墨卿声音里露出一抹疑惑和惊讶,问道,“姑姑她怎么了?”
见百里墨卿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刘喜心中窃喜,忍不住想要擦去额头的汗。
不过,他此时根本不敢乱动,生怕又惹恼了那位。只恭敬地回道:“回王爷,长公主中毒了!”
震离、北及、连同舒禾也是面色皆变,脸上闪过疑惑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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