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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在下雨,下得比之前要大很多。车内能听见雨刮器运作的声音,配上雨声,程殊重新点了支烟。
密闭的空间里烟雾缭绕,洛萨不在他也随意了很多,不用再管会不会吸到二手烟。
他踩着油门,看了眼屏幕上金毛发来的今晚帮派交易的地方,嗤笑一声方向盘一转绕开了。
这里多是居民区,灰砖黄瓦,程殊皱着眉,终于在一个角落边看见了还亮着光的商铺。
一停车他就抽着雨伞开了门,刚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走两步,远处陆续亮起了一些手电筒灯。隔着不结实的土墙,程殊瞥了眼,皱起了眉。
…运气不错,这里有人要开始交易了。
程殊身材高大,店铺口是向下的三层阶梯。他偏头走进去,带着一身热意和湿气,把伞扔在了外头。
塑料凳子上坐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他皮肤干枯松弛,眯着眼睛吹风扇。
他看着程殊愣了一下,问:“年轻人,你要买什么?”
程殊低头拍了拍水渍,面不改色:“请问,女人来例假用的东西在哪里?”
老爷爷笑了笑,指着里头一角说:“喏,那里。”
架子上的商品很混乱,程殊找到了好一会才从堆起来的东西里掏出来了几包卫生巾。
他看着不同的包装舔了舔嘴唇,擦干包装上的灰尘,仔细辨认生产日期。
忽然一股熟悉的焦臭味钻来,程殊耳朵微动,“咔擦”一声,一把枪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你是谁?”
蹩脚的方言西语传来,程殊慢悠悠地转过了身。
他面容冷峻,俯视比自己稍矮一点、有些脏兮兮的男人,眼中不带一丝一毫的客气。
“我?塞巴斯蒂安。”
男人沉默了半会,蓦然脸色大变。
在危地马拉、萨尔瓦多和洪都拉斯等地界,魔徒集团的名号很大,在外二把手都是个顶个的阴狠冷戾。混在圈子里的没有几个不认识魔徒的人。
男人后退两步撤了枪,皱着眉,呼出的气息更为恶臭:“你为什么在这里?”
紧接着他瞥了眼程殊怀里的女性用品,不解地偏头眯眼,下意识问:“你不是不近女色?”
程殊闻言一滞,差点笑出来,说:“老子不是活佛。”
程殊又继续找了找没过期的卫生棉棒,擦干净灰尘几步走到了玻璃柜准备付钱。
他环视一周没找到刚刚的老年人,转头问昏暗交界处站着的男人,冷声问:“他人呢?”
男人耸耸肩一笑,露出金牙,说:“也许睡觉去了。”
程殊目光冷淡,从兜里掏出了一笔现金扔在了玻璃柜上用东西镇着,警告男人:“看来他是为了你们交易方便所以这么晚还在开,不管是你们用的什么手段逼迫他,我再说一遍,不要伤到他姓名,否则…”
男人奇怪地耸耸肩,暗含嘲笑地打断:“否则什么?真有意思,装什么恶魔外表天使心?往前就听说过你的规矩,什么不动老年人不动小孩的,真有必要?你要是真的这么认为,就不会在一四年杀了那几个魔徒里已经金盆洗手的老师傅。”
程殊把给洛萨买的东西塞进塑料袋里,半天哂笑出声,那充满冷意的笑在这雨夜里显得更加可怕。
“打断我说的话?”
他慢悠悠走近那男人,鞋子踩得地面嘎吱响,音调越来越低,几乎是阴恻恻地继续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卧底的下场是粉身碎骨。安奎尔那样狠毒的人,应该很厌恶部下里混着别的势力的人,你的圣萨尔瓦多口音藏得再好,也逃不过我的耳朵。”
男人脸色骤变,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惨白,声腔发颤。
程殊慢慢地站定,继续说:“当年那几个老东西得罪过我,怎么不能就破例?至于你,其实不仅认识我而且在拖延我时间。不让我回去,是打算对我的女人下手?”
一句话接一句话,点破了安奎尔暗中的安排。
安奎尔就是个笑面虎,即便是表面上要和和气气地合作,私下里不知道已经和谁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只是单纯想戳程殊的肋骨要挟。
程殊冷冷出声:“真他妈当我不知道?你放心,你们派过去的人,都没办法站着出旅店。”
男人嘴巴张张合合,腿软得不行。
程殊还想继续说什么,脑子里突然闪过洛萨那无助躺着的模样,直接转身就走。
他懒得跟男人扯,洛萨还流着血,还疼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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