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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顺着她的曲线一路下滑,一手握住脚踝,用手暖了暖。
洛萨有些费力地转过身,抚着程殊长了点青茬的下巴,伸长脖子亲了亲。
胡须短粗,有些扎人。
“你昨晚没睡好?”她看着程殊眼周微微的青黑,犹疑了会,眯着眼继续说,“不对,不止昨晚。”
他眼神起了些波澜,手搭在沙发背上点了点头。
洛萨翘着食指点在程殊的上唇上,轻吹了口气,故意把嗓音压低,学着电影里的性感女郎,问:“为什么呢?塞巴斯蒂安,为什么睡不好?”
程殊淡淡地和洛萨对视,直视那双迷人漂亮的眼睛。它就像密林里的湖泊,静寂、温柔有力,几乎要把程殊吸进去。
他脑中倏然涌入了一些回忆。
很多年前程殊还只是个喽啰,底层不讲规矩,四处充满了威胁和歧视。他是华人,不得信任还经常被挑衅欺负。
那天从销金窟里出来已经是半夜,本着夜晚容易生变的想法,程殊睡在了魔徒于不远处设置的通铺房。
疲乏的感觉袭来,他陷入沉睡。没多久,一股突然腰间剧痛传来,程殊疼得倏然醒来,浑身冒汗地捂住了后背,几乎无法动弹。
他艰难地抬眼,那个小领头就这样嘲笑地看他,周遭喽啰都看戏地抱着臂,嘻嘻笑笑着,居高临下地露出了金牙。
“你…他妈的。”程殊咬紧后牙,额前细汗密布。
话音刚落,程殊脖颈被闷棍打来,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只有个白色吊灯的小木屋里,这里弥漫着霉味。
水顺着碎发往下流,程殊带着戾气睁开眼睛,紧紧盯着正对面的岩帕——这支队伍里正儿八经的头头。
血液染脏了他的白衬衣,衣襟敞开着,露出了脖颈下方的刺青。
程殊几乎已经适应了疼痛感,他坐在木椅上被粗麻绳捆了两圈,勒得有些窒息感。
他舌头轻抵后牙,敛眸看着地上的水渍,两只手挣了挣,忽然笑出声说:“来支烟。”
程殊抬起头,勾起挑衅的笑,重复了一遍:“我说,来支烟。”
那命令语气过于高贵,就连岩帕也愣了秒。他眯着眼挥了挥手,小喽啰见状赶紧上前,递了烟和打火机过去。
岩帕突然“哎”了声,叫住了小喽啰,蔑笑一声把烟拿了过来,慢悠悠走到了程殊面前,亲手把烟塞进了他嘴里。
“咔擦”一声,昏暗里火焰亮起又消失。
岩帕蹲下来,透过缭绕的烟雾,哑着粗嗓问:“你,中国人,为什么来魔徒?”
程殊往后靠了靠,嘴里叼着烟,脸不红心不跳:“讨生活。”
岩帕嘴里咀嚼着麻叶,眼神闪烁着精明,他“呸”地吐出嘴里的碎渣,伸手在后头的柜子上拿来一支卷筒。
“抽它。”岩帕缓缓开腔,点燃那只罪恶的东西,暗示,“向我证明你的忠诚。”
他的威胁意味极其明显,t像是下一秒就要把程殊当成条子杀了。
程殊目光淡淡地注视着那卷东西,轻笑出声,提醒岩帕:“不久前魔徒下了命令,集团的马仔不准碰这些。”
岩帕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没忍住大笑出声,半天才回话:“我们底层混在刀尖的没几个干净的,魔徒只管上边的人,管不着你。你意思是不抽?”岩帕的话语尾音几乎是充满了杀意。
程殊毫不在意,他只笑,语气果断:“不抽。”
气氛倏然降至冰点。
岩帕站起来,双手猛地撑在程殊的椅背上,他面目狰狞地说:“你是卧底?”顿了秒,他又像是没憋住笑,问:“还是说,你要往上爬?别他妈搞笑了,你一个外族人,还敢肖想这些。”
程殊咬着烟甩了甩灰,他环视房间门口堵着的那群人,这群人喜欢刺激和热闹,眼里是嗜血的光芒。
忽然,程殊开口反问:“怎么不行?”
岩帕一愣:“什么?”
“我说,怎么就不能往上爬?”
话音一落,连带着门外的人也开始轰笑。
程殊吐出烟,鞋子把烟头用力碾碎,双手把刚刚悄悄解开的麻绳一扔,站起来俯视岩帕,缓缓开腔:“听过GIOCOSULRING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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