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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安眼珠转了转,也觉得有问题。
“这位朋友,听你的意思,酒楼厨师没了,那他人哪去了?”
大汉一听,突然把脸陈下来,冷冷道:“客官,小店的事情,外人还是不要打听为好。”
老子成了外人了?
王良璟一气之下,就想亮出身份,王宁安冲着他摆摆手。
“哈哈哈,实不相瞒,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论起做菜,只怕汴京的名厨也比不上。”王宁安信誓旦旦说道,可是在场的人没几个相信。
有个小伙计不屑道:“吹什么牛皮,你才多大,见过几道菜?还比名厨,脸皮比人家厚还差不多!”
横肉大汉狠狠瞪了他一眼,“小毛子,还不向客爷道歉!”
小毛子真的很怕大汉,连忙赔笑,“小的不会说话,还请客官原谅则个。”
王宁安淡淡一笑,“你嘴里道歉,心里却未必服气,不如我也做一碗汤饼,你们比一比如何?”
横肉大汉沉默了一会儿,心说就是一碗汤饼,能有什么了不起的。
“请!”
他把王宁安请到了厨房,刚刚做汤饼,还剩了不少面,王宁安也不客气,一边生火烧水,一边擀面片。
水开锅了,面片也擀好了。
不厚不薄,软硬适度,王宁安手快如飞,把面片撕成小块,扔到了锅里,水翻滚着,面片下锅就熟了一半。王宁安又赶快把青菜扔进锅里,加上盐巴。
用了不到五分钟,就煮好了一大锅汤饼,盛到了碗里,滴入几滴香油,顿时香气飘飘。端到了外面,王良璟不自觉咽起了口水。
“尝尝吧!”
王宁安自己捧起一碗,吸溜几下,大半碗就下肚了,一抬头,却发现横肉大汉,小毛子,还有其他的伙计,都把碗里的汤饼吃光了,有人还伸出舌头,连点汤水都舍不得放过。
和王宁安做的汤饼比起来,他们做的连猪食都不如!
“小兄弟,就凭你这手本事,给我们当大厨吧!我们都听你的!”横肉大汉热情邀请。
王宁安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笑道:“让我留下来也行,可我总要弄清楚,这海丰酒楼怎么弄成了今天的样子,是一直不好,还是……”
横肉大汉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本来不该嚼舌头根子,可是为了大家伙的活路,我就说说……”
大汉姓向,名叫向好,八年前被刺配到了沧州,他的罪责不算重,在牢城干了七年苦役,就获得了自由之身。可家中又没有什么亲人,就留在了沧州,当时海丰酒楼的东家收留了他。
干了半年,原来的东家把海丰酒楼给卖了,新的东家派来了一个掌柜,又请了一个新的大厨,向好依旧打杂做事,和往常一样。
可是过了四五个月,突然一天醒来,发现掌柜的消失了,向好最初没有怀疑,可是到了晚上,居然连大厨也消失了。
向好和剩下的伙计都傻眼了,他们找不到人不说,柜房里面的钱也都消失了,后院的仓库里,囤积的粳米、咸肉,各种昂贵的调味品,几乎一扫而光。
“我琢磨着应该是掌柜偷走了钱,仓库的东西是被大厨给卖了!”向好笃定说道。
王良璟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不报官?”
向好苦笑了一声,“我们就是伙计,又不是酒楼的东家,哪有资格报官。”
“也是这么回事,那他们都走了,你们怎么不走?”
向好笑得更凄惨了,环视了几个小伙计,而后说道:“我是没家的人,这几个兄弟也是无处可去。我走了,他们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我以前听掌柜的说了,新换的东家似乎病了,我琢磨着早晚都会派人过来接手酒楼。暂时呢,我就先维持着酒楼的生意,不能让酒楼空了,不然大家都走了,没人看着,来了贼人,不是让东家吃亏吗!这几个兄弟也要吃饭,也要工钱……”
听着向好的叙述,王宁安和老爹相视一眼,都显得极为惊讶,貌似和外面说的不一样啊!
“向兄弟,这些日子你们情况怎么样,可是赚了钱?”
没等向好说话,小毛子就抢着道:“赚什么钱,以往的厨师做菜的时候,都把大家伙赶出来,生怕我们偷学本事,人没了,我们都不会做菜,不管新老主顾,全都跑了,这些日子就靠着向大哥自掏腰包维持着,他攒的娶媳妇的钱都没了。”
说到这里,小毛子几乎都哭了,向好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就算咱们想娶,人家也要敢嫁啊!”向好十分落寞道:“我就盼着东家赶快派人来,要不然我是想撑也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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