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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周围全是人。
“搜查一科,伊达航。”站在他头边上的男人蹲下,如山高的身躯几乎要将他笼罩,亮出了他的警官证。
“不用再看了,米花中央医院的炸弹在半小时前就已经被拆除了。”
“不、不可能。”说话时还带着痛苦的颤抖气音,男人双目通红,撑起身体,不死心往那边看去。
挂着米花中央医院几个字的建筑仍屹立在那。
像是如梦初醒,男人再次看向面前的人,这一次,他终于认了出来。
是刚才上摩天轮的那个警察。
两枚炸弹都没有爆炸,谁都没有死,绝望笼上他的双眼。
不知从哪冒出的力气,男人从地上一翻而起,慌不择路就要跳下天桥。
“他要逃!”有警察惊呼。
他按住栏杆欲翻身跳过,双脚刚腾空,一只手忽然出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甩了回去。
然后被一只粗壮手臂挡下,伊达航反手将他摔在地上。
“嘣——”一百多斤的身体撞上铁质栏杆整座桥都发出了嗡鸣声。
松田阵平气势汹汹大步走回,其身上戾气吓得男人连连往一边爬去:“不要、救我、不要……啊!”
一脚直接踏上男人的背,一脚将人踩在身下。
胡乱攀爬的手被巨力抓住反制到身后,手臂和肩颈传来骨头“咔嚓”的响声让男人再次哀嚎出声。
松田阵平用腿膝抵住男人的身体,反手从背后掏枪。
“逃?”冰冷的枪口贴上后脑的那一刻男人就不敢再动。
被腿死死压着,被控住的双手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他的手骨碾碎。
男人的哀嚎声伴随着眼泪变得破碎。
“松田,冷静。”目暮警官不禁上前。
“救你?”紧握着手枪的手用力到发颤,重复这个词的松田阵平怒极反笑,“你想让谁来救你?”
“三年前被你炸伤的人?现在待在米花中央医院的民众?”松田阵平用枪一点点将男人的头压到了地上,他俯身,“不如是我这个刚才要被你炸死的警察。”
男人的脸被挤压到变形,眼泪夺眶而出:“我没想杀人、我、我……”
“闭嘴。”只一句就将他剩余的话咽进肚子。
“你再说一句,我就不能保证我还能不能忍住不开枪了。”
“要吐了。”
“嘭”,一声枪响,男人看着近在咫尺迸射而出的火花,滚烫的子弹在地上射出一个弹孔然后弹到了他的脸上。
三年的阴暗想法、堆积心中扭曲的憎恨,在这一枪后烟消云散。
一股骚臭弥漫,男人顿时失了力。
松田阵平一脸嫌弃地松手退开:“晕了。”
。
长达三年的案件在这一刻进入尾声。
在将犯人押往警局时,那人又“哎哟哎哟”着被痛醒了,看上去实在不像是假的,于是叫了医生,最终确认是身上断了好几根骨头。
目暮十三回头看向靠在窗边的卷发警官,眼神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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