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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孩子,许宝妆的脸上才多了些笑容:“是了是了,一时之间还不适应,我都忘了你肚子里有一个了,不说了还不行嘛。”
可她一向是个闲不住的,坐不住,嘴巴更停不下来,一转头就又对上了朱静怡:“你方才说,我才想起来,要是照这么说来,你的未来郎婿,岂不是昭王府那位侧妃的娘家侄儿?”
“那是我阿娘嫡亲的侄儿,我阿娘只是与韩侧妃同宗,是同个祖父,又不是一母同胞的。”朱静怡横了她一眼,“你就算要问,未免也太后知后觉了些吧?
我的亲事,家中都议定这么久了,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之前也没见你问我。”
“你还不知道她,最是个没心没肺的,把这些一概都不放在心上的。”
裴清宛噗嗤一声笑出来:“要不是这会儿坐在一起闲聊说起来,她能想的起来才怪。”
王曦月的后腰处是垫着一只软枕的,好让她靠着更舒服些,闻言也掩唇笑起来:“说起来,真是恍若隔世啊。
还记得我刚到凤阳之初,一切都那么陌生,还不认得你们,彼时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又要在长辈们面前装作无事,怕她们伤心,更怕她们为我忧心。
后来认认识了你们,日子才变得有趣起来。
过往两年多,还似在眼前,可是一眨眼,我连孩子都有了,大表姐嫁了人,二表姐和静怡阿姐也要出嫁。
清河与昌黎,都那样远,以后想要见上一面,确实是不容易啊。”
知道她说这话就是为还不曾到来的分裂而难过。
申令虞握着她的手,娇软掌心覆在王曦月的手背上:“那不是也还有我们陪着你吗?况且依我看国公夫人疼爱宝妆这个劲儿,是绝对舍不得把她嫁出去的,以后总是要在盛京寻一好郎君与之婚配。
况且崔家那边早就说过,等到成婚之后,一年里也有那么几个月会让清宛表姐和表姐夫到凤阳来住上一段时日,她还是能与你一处的。
至于静怡嘛……昌黎其实也没有那么远。
再说了,说不得以后她夫主争气,不靠祖宗荫封,就能到京城来做官,她是女眷,定要随行,不就又回来啦?”
这自然是哄人高兴的话。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正巧的事。
裴清宛也去捏王曦月另一只手心:“果然祖母说女子孕中多思这话是不错的。”
她说着还要一面摇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样的道理你都忘了不成?难不成我们这些人,都要彼此守着彼此一辈子吗?
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倘或能留在都城,那当然是最好,可就算不能,相识之初,你心中便该有这样的认知才对。
如今分别还没到来,你就先伤悲春秋起来。
怪不得这些天我总觉着你情绪不对,原来是为着有了身孕,害得我前些日子小心翼翼,谨慎的不得了,生怕你本来就郁闷,我再惹了你不快,越发的郁郁寡欢,给阿兄知道了,还不打我吗?
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才最要紧了,这话从前还是你同我说的。
现下你倒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就是天天在家中愁眉不展,难道我和静怡还能不嫁人了吗?快不要想这些才是正经,不然你情绪起伏不定,可是要坑了我的小侄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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