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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崔氏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旋即就皱了眉头,去拉王曦月的手:“你中了迷香?御医到底怎么说?说这么多做什么!去请了大夫再来看看,叫我听着,我才安心!这么大的事情,昨晚上竟然不说,瞒着老太太,瞒着我们,你们真是长大了,越发的有主见也有本事了!”
后头那些数落当然是冲着裴令元去的。
崔氏心里不比谁都着急吗?
这刚成婚,新婚燕尔,小两口最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她还指着阿月的肚子争气些,要不了半年时间就能有好消息呢。
哪怕婚前大郎同她禀告过,说是阿月身体不好,在子嗣上不想那么着急,再加上朝中局势没完全稳定下来,他只怕也有得要忙,怕一旦有什么不好,无暇分心,会有顾及不到阿月的时候,还是想先再把阿月养上个一两年,再考虑子嗣的事儿。
崔氏那会儿不大高兴。
他这德行,三五年内都不会纳妾了,可要真是子嗣艰难,她再心疼外甥女,也不能不顾着裴家香火。
后来想想没必要动怒。
小夫妻成天黏在一块儿,他自己根本就把持不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只要阿月的肚子再争气些。
他才舍不得叫阿月喝避子汤那种东西,虎狼之药,对她身体损伤更大。
他先忍得住再说吧。
结果今天就说又中了迷香。
那是什么好东西吗?对身体百害无一利。
崔氏怎么能不着急。
“阿娘,御医看过,都说没事,在宫里当着皇后和淑妃诊的脉,您还不放心吗?”裴令元安抚了两句,“儿子昨夜同阿月商量着,这事儿既然牵扯到了阿月,咱们家虽不是最要紧的,可您最好还是陪着阿月进宫一趟,也听一听皇后是怎么发落处置,总好过事后得知,或有不满,于事无补。
眼下时辰正好,您携着阿月进宫,等发落了李清圆,人就在宫里呢,请了御医再来诊脉,您不是一样能听着吗?”
他那句“咱们家不是最要紧”一下子点醒了崔氏。
崔氏皱了皱眉:“你们两个都把我给气糊涂了。”
她哼了声,略想了想,才又说:“可按照你所说,皇后的意思,是不想再叫咱们家牵扯进来。”
“皇后是怕儿子失了分寸。”裴令元捏了捏眉心,“前车之鉴太多了,她不想节外生枝。整件事都是李清圆胡作非为,跟谁都无关,但庾娘子清誉要紧,名声不能有分毫受损,便也就牵扯到了国公爷。
咱们觉得这是杞人忧天,皇后娘娘心里不会那样想,只要跟国公爷沾上一星半点的关系,她都格外谨慎,不愿意儿子成为那个变数,才会同阿月说那些。
您陪阿月进宫,她总能放心的。”
崔氏想来也是这个道理。
她为娘的,能体谅明白羊皇后的心。
真进了宫,怎么回话她也有分寸。
于是沉声应了个好:“老太太那里你别去说,等我们出宫回来,我带阿月去回话,你不要管了,外面事忙完了回来,去请个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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