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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嫡母,二郎也是我的孩子,你现在跟我说,不要为难萧弘霁?”
这整件事情,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偏偏羊皇后根本又笑不出来。
乾元帝看着她在崩溃的边缘,知道不应该再去刺激她。
他自己先行平复下来,扪心自问,此事的确是他对不住皇后和三郎,若是此时再与皇后起了争执,那他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只是方才急火攻心,才有些怒意涌上来。
过去几十年,又有谁敢这样同他叫嚣的?
他深吸了几口气,试着上前去挽羊皇后的手:“你先冷静些,这些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
羊皇后是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冷静?
现在跟她说什么冷静不冷静。
事情都是他做的,现在又来逼迫她冷静下来,不要太着急上火,要心平气和的跟他谈一谈。
“官家。”羊皇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可仍旧避开乾元帝,连连退了好几步,越发的离他远些,“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想要我心平气和的跟你谈一谈整件事情,对于官家来说,真的就不觉得是强人所难吗?”
她说到后面,甚至笑出声。
那一声浅笑极浅,若不是室内太安静,而乾元帝有太认真的听着她的任何情绪变化,险些都要捕捉不到。
“既然官家不觉得是强人所难,那我也有一件事,只要官家答应我,这件事情,到此结束,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同官家说一个字。”
乾元帝心中隐隐感到不好。
他剑眉蹙拢起来:“你想说什么?”
“送贵妃离宫修行!”
羊皇后面色清冷,眼中更是不含一丝温度。
她就站在那儿,将要入四月的时节,本是最温暖的,惠风和畅,天色最好不过,可此刻的披香殿中,只会让人如同置身数九寒天,寒冷刺骨,饶是乾元帝,他本也是处于震怒之中,但那种凉意,也仍旧从他脚底蔓延,一路至于四肢周身。
羊皇后把他的神情面色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等到尽收眼底后,笑意才变得浓郁起来。
先前离的很远,这会儿反而踱步上前,往乾元帝身前凑近过去:“官家,舍不得了吗?”
她在报复。
乾元帝从她眼底看见了恨意。
曾几何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在漫漫岁月长河中,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少年结发,本该互相扶持着走到底,却弄成了今天这样。
她恨他。
哪怕是徐氏入东宫,他专宠徐氏几十年,她都未曾真切恨上他。
乾元帝呼吸一滞:“皇后……”
“要把心头肉割舍掉,官家自然是舍不得的,可只有你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强人所难,大约才能够体会到,这么多年,我和三郎的心到底有多痛!”
羊皇后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我跟官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官家一手造成的——表兄,披香殿,你不要再来了。若你送贵妃离宫修行,我答应你留萧弘霁一条性命,许他百年富贵荣华,可你若是不肯,我自然好生保养着身体,熬到那一天——我会亲手了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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