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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王曦月一个小姑娘,养在深闺,整日只管吃喝玩乐的人,真干了这种事,手上那是要沾人命的,一则听着怪吓人,二则也的确不是她们闺阁女孩儿该做的事儿。
很多事情是不能追根究底的。
要真的是为王曦月的缘故叫徐子琪断送了性命,那不也跟长宁侯府脱不了干系吗?
真闹开了,裴家固然不怕徐家,只是一条人命,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抵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这些事,要不是你们来说,我都不晓得他死在了徐家家庙里。”
王曦月反手握着朱静怡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轻捏了两下:“他结仇太多了,就算昌平伯要请了刑部积年的仵作去验尸,真验出不是暴病而亡,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又怎么样呢?
这种事要么做的不留痕迹,要么做的一抓一个准儿。
端看背后是什么人了。
前者昌平伯爵府未必得罪得起,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更遑论将真凶捉拿归案,还徐子琪一个公道。
后者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现如今人怕就已经被抓了回去,投在京兆府的大牢里了。
所以要这么费工夫去调查,查到最后也不过是给了活着的人一个交代而已。
许宝妆听她这样说,抿着唇角拉平了唇线,犹豫良久,待要再问,目光触及朱静怡警告的眼神,想想王曦月寡淡的事不关己的态度,才把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女孩儿家聚在一处能聊的事情本来就很多,何况现在还有香膏铺子在,很快也就把徐子琪这一茬事儿抛之脑后,再无人提起。
小坐了大约半个时辰,朱静怡才拉着许宝妆匆匆告辞。
直到出了长宁侯府,二人登了同一架车,甫一钻进去,人才坐稳当,马车缓慢行驶,许宝妆撇着嘴嘟囔:“又不叫我问。”
“你问那样多做什么呢?”
“我老觉得阿月她是知道的。”
朱静怡沉默下去。
知道或是不知道,又有多重要呢?
这都是长宁侯府的家事,也是王曦月的私事。
手帕交,感情再好,心里面要藏一些不能分享不能说的秘密,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到底是宝妆年轻不懂事了点儿。
朱静怡几不可闻叹了一声:“或许她知道,也许她真的不知情,宝妆,你又想在她那儿问出什么来呢?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徐子琪再不争气,再是个混账东西,他也还是昌平伯爵府的嫡子,这样不清不楚的死在家庙里,徐家怎么会轻易作罢呢?
如今凤阳府风雨飘摇,假币案一波三折,风波又起,颖国公都被牵扯进去了,人心惶惶,已经够乱了。
饶是如此,昌平伯仍旧为了徐子琪的死大动干戈,闹得满城风雨,全然不怕传到官家耳朵里,官家会对徐家生出不满。
宝妆,你希望昭昭她和此事有什么关系呢?”
许宝妆闷声说了句知道:“道理我又不是真的不懂,只是不想她有什么瞒着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朱静怡被她逗笑了:“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即便是天底下最亲近的关系,也未必事事不藏私。
你要是不高兴,不如想一想,昭昭她真的不知情,心里会舒服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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