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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怪不得。”
裴令元把这几个字细细的品味过一番,也没再顺着萧弘深的话往下说。
萧弘深深望了他两眼:“善初。”
他沉声叫,裴令元眯了眼,也愣怔须臾。
有很多年萧弘深都不会这样叫他。
显得过分亲近了。
宫中行走的人,在这上面更有分寸。
他是萧弘昀身边的人,所以无论是萧弘霁还是萧弘深,与他相交,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哪怕大家小时候一起长过几年,也不是全然没有情分,可长大了,那就一码事一码,这些不能混在一起去论的。
“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针对国公爷,但国公爷也别再动不该动的心思。”
裴令元定定然望去,也没打算等萧弘深把话挑明了说,径直回他:“儿女情长是一回事,朝堂上的是另一码事。官家信任我,难道我挟私报复,辜负官家期望吗?
至于别的——定真曹氏的女郎,国公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萧弘深笑意褪去,神色漠然:“你也用不着这样说话,定真曹氏好不好,同我本没什么相干,即便是到了父皇面前,到了皇婶面前,我也是这个话。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善初,你总不能连这个都要管吧?”
确实是管不着。
裴令元也懒得跟他逞口舌之争。
小姑娘是明明白白的拒绝过他的,而且不止一次。
这事儿裴令元知道。
不当面说出来,是给他留着脸面和体面。
反正他没那个机会了。
裴令元深吸口气,不愿与他再多费唇舌,拱手一礼:“官家传召,国公爷还是快往福宁去吧。”
他说罢就走,萧弘深却站在原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良久。
直到小内监匆匆迎来,见他望着宫门口方向出神,试探着叫国公爷:“官家在福宁殿等您呢。”
萧弘深至此才回神过来。
其实裴令元又是什么好人吗?
他们这些人,谁也没有比谁干净良善到哪里去,实在很用不着这样子。
防他跟什么似的,自己还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人家年轻女孩儿。
无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裴令元比他命好些而已。
萧弘深深吸口气,再不去想那些,沉沉嗯了一声,提步往福宁殿方向而去。
小内监跟在他身后方向,又忽而听他问了一句:“裴令元,算是好人吗?”
他没听到任何声响,大概这问题把人吓住了。
也是他自己,终究不甘心吧。
定真曹氏没什么不好,于他更有助益,真要说起来,的确比王曦月更合适。
可对萧弘深来说,合适不合适也没那么重要。
说到底,他还是羡慕裴令元更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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