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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9章

艾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黎湘湘，黎湘湘脸上的表情变得颓废起来，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眉心，眼中一片湿，润，几乎看不清面前的艾玛长什么模样，她闷声闷气地开口：“那又怎样？”

“您明明知道这是女王希望，这可是您现在回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女王的心思？”黎湘湘坚持要回去，却又不说破这其中的缘由，只说自己想要为帕尔马收敛遗体，但其实像她这么聪慧的人，早就应该看破其中的道理了。

黎湘湘在艾玛全盘抛出的情况之下，不得不承认了：“我知道外祖母的想法，可是我没法看着她一个人。”

“您如果真的回去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点，那才是真正的毁了女王最后的心思。”艾玛比陆擎洲显得强势许多，她盯着黎湘湘的脸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你让我想一想吧。”黎湘湘有些逃避。

记忆的叠加跟恢复，对于她而言并不算太好。

她确实对自己恢复记忆感到高兴，可是同时又因为恢复了记忆，发现自己这么长时间坚持看法的那些人，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从而感到纠结跟矛盾。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救世主，更不想搅进那么大的一场局当中，这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害怕失去。

原本她也想着自己能够一往无前，凭借着满腔热血去为那些孩子申冤，为阳光孤儿院的众人讨一个公道。

可是直到女王的去世，才真的敲醒她那些天真的幻想。

这并不是她拿着剧本的故事，而是真真切切的死亡跟存活，掀开内层华丽的长袍，才发现底下血雨腥风的厮杀。

她的亲人，或许就是这场厮杀下的牺牲者。

艾玛没出去，只是看着黎湘湘轻轻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去世了，我哥哥可能也没了，您不必因为这场政治斗争牺牲了亲人而感到自责。”

“牺牲是必然的，如果不是您的话，可能牺牲的规模还会扩大。”

“只有手上掌握权力的人才有资格制定规则。”她道，“您还有孩子。”

在她看来黎湘湘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纠结当中，无非就是因为愧疚，她认为是自己将帕尔马逼上了绝路。

或许在黎湘湘的心中还想着，如果她没有回到F国的话，那么帕尔马跟格雅安之间也不可能会演变成今天的这种状况，而帕尔马当然也不会惨死。

不得不说，艾玛的解释是有效果的，黎湘湘眸光微动，心底的坚持动摇起来。

她确实很自责也内疚，并且将这一切归罪到自己的头上，但是如果按照艾玛的说法来看，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她的责任。

“如果冥冥之中有注定，你会因为我而死，你还会愿意陪在我身边吗？”黎湘湘看着面前的艾玛，忍不住问出声来。

艾玛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大，刚见她的时候甚至会感觉有一点消瘦，因为常年病痛的折磨，甚至整个人看起来年龄都没有长相来的小。

但是这样一个已经被黎湘湘养得格外娇美的女孩子，半跪下身子，伸手握住了黎湘湘冰凉的指尖，脸上挂着忠诚而又眷恋的笑：“小公主，艾玛永远是您的剑。”

或许在旁人眼中，黎湘湘并不是万能的，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有自己的弱点，可是在艾玛的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给予她重获新生的小公主。

她愿意为小公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