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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暝动岳索】和紫府符箓一同留给司徒表,不至于图了紫府的东西,惹人觊觎,而司徒表依靠着【山暝动岳索】和符箓底牌,不但能继续履行紫府吩咐,吸引目光,还能杀一两个李家人,更有意义。
而他司徒末特地取了李承的储物袋,那就是要让李曦明有办法寻到自己,作一作紫府的鱼钩…这样哪怕有哪位紫府要杀自己了,也有其他紫府不愿…
至于什么往东寻李周巍,只不过安抚司徒表,让他安心在原地做替死鬼的手段而已。
“只可惜那【重明洞玄屏】,实在是好宝贝,李明宫在场,没有能力再拿,若是被她拖住,结局便未可知也…”
将灵器【山暝动岳索】都丢了,他更不会去贪【重明洞玄屏】,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地驾风而走。
眼前的天色慢慢昏暗,司徒末心中悬得发痛,手脚冰凉,整片江面倒映着夕阳,他的目光从南扫到北,仿佛哪一处会立刻跳出一位紫府,将他一掌打成碎片。
他飞了一阵,南边黑气沉沉,竟然渐渐出了荒野,两旁空无一人,连个路过的修士也没有,河面平静如镜,甚至没有妖物的踪迹。
司徒末的心竟然一点一点平静了,他背后渗出一片冷汗,这位镗金门主脑海越来越清晰:
‘成功了…诸位紫府在推波助澜之中立场只会越来越清晰,他们裹胁着谋害李周巍,每一个时辰过去,他们的心思在沉默中会越发倾向置李周巍,甚至李曦明于死地。’
‘毕竟…即使无人知道,可被我害过的人还是早点死为好!’
他的思绪越发收敛了,将一切埋入脑海深处,司徒末明白自己走在了活路上,李承那张沁着血的、坚定的面孔在他心头闪动了一下,很快消失不见了。
一直出了荒野,司徒末一阵从天上飞,一阵潜到江底,变换行踪,李承那枚黑色储物袋被他如同保命符般攥在手里,始终没有打开。
此时此刻,他体内的法力所剩也不多了,驱使灵器追逐了一路,甚至灵识都有些过于疲惫了,紧张了一整天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
“哗啦!”
他从江面之下破水而出,激起四处水花,哗啦啦地落在水面上,天地已经到了最暗沉的时刻,四周黑得惊人,隐约有呼啸的风吹过树木的哗哗声。
江水落尽,水面重新恢复如镜,司徒末的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水面上。
江面上倒映着一位金白色甲冑的男子,披着的黑色长袍在夜风之中倒卷,一股明亮的明阳天光正从他的衣甲上流淌而下,在江面上滚动。
他黑发垂散,两只乌焰手臂从他背后长出,各持乌色长戟,向两侧指向江面,左手上的白纹玄甲片稍长,两指相并,正捏着一张渐渐在风中幻化为黑光的金色符箓。
【隐匿】
这青年的另一只手平举修长的法戟,灿烂夺目的天光正疯狂地从那大戟中心喷涌而出,锋锐的长枝正在眼前迅速放大,他隐隐约约看到对方眉心处升起点光华,紧接着,无尽的白色便淹没视野。
“锵!”
大昇长戟如同一道流光,砰然撞击在他的法衣之上,这件镗金门的顶级法衣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司徒末只觉得五脏六腑如有火烧。
“轰隆!”
紧接着,上曜伏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同时砸在他面上,爆裂的轰鸣夹杂着支离破碎的嘎吱声响彻夜空。
司徒末一口火焰从口中烧进肺里,烫得他浑身抽搐,他并没有惊异于对方出关后的实力,司徒末满心唯有冰冷: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茫茫江水!他如何能堵我!”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司徒末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位紫府嫡系贴着脸冒到自己的面前,而他在湖上嚣张的资本——紫府符箓与【山暝动岳索】通通被他丢在了浮南。
更何况贴着脸的是李周巍这样的紫府种子!
他赖以为保命的金衣终于支撑不住,下一刻就在半空中暗淡下来,明光照彻,两只乌焰汹汹的手臂各从一方冒出来,司徒末身上方才亮起的金色符箓光罩来不及笼罩全身,便被这具有破法之力的手臂硬生生扯住,消磨腐蚀,难以合拢。
“噗!”
一只手臂骤然锁住了他的喉咙,司徒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星星和月亮都在眼前迷糊,他已经被提至半空,对上那双金色眸子。
一双含恨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金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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