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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继续往前行进了半刻钟,在一处稍微宽阔且离水源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程晚从马车上跳下来,活动了活动身子,心中有些庆幸道:“这天虽然热,但还好不旱,否则大家伙儿吃用水就麻烦了。”
昨天晚上,大家伙儿在贾村长的提醒下,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今天白日里的吃食。
大部分人家准备的吃食都是干饼子。
天热,干饼子耐放。
一块儿或半块儿干饼子,再喝点儿放凉的水,就是一顿极好的饭。
程家准备的也是干饼子。
不同的是,程家的干饼子比队伍里大部分人家的干饼子要更咸、更有味儿一些。
打从程晚第一次去县城,程家吃的盐就一直是细盐。
后来程晚和程二牛去县城做生意,时不时就会给家里添置些什么。
对于盐这种过日子不可或缺的东西,程晚更是没让家里的盐罐子空过。
上次农忙完去县城卖竹筒糕,程晚刚买了三斤细盐。
这次逃难,春文用马车拉开的物资中细盐足有十斤。
所以,程家现在是真的不缺盐吃。
如此,王氏他们在做干饼子的时候就比旁人舍得放盐一些。
不过也就只是多放一点儿。
毕竟还不知道逃难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呢。
大家伙儿或坐、或躺,都在趁着这会儿时间赶紧歇歇脚。
程家的马车里,李三柱正靠在包袱“山”上喝药,程小姑在一旁陪着小声说话。
赶路的时候条件不允许,白天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歇息。
所以,李三柱的药是程小姑在大家伙儿都没醒的时候,摸黑提前熬好的。
程晚掀开车帘,头探进车厢,看见李三柱居然没有躺着,而是半靠着自己喝药,心中又是吃惊又是担忧。
“小姑父,你这。。。。。。”
李三柱放下手里的药碗,朝程晚温和地笑笑,“没事儿,我现在感觉比在家都好,头既不疼也不晕,我觉着再歇两天就能下马车自个走路了。”
程晚皱着眉头,心中怀疑李三柱是在骗她。
当初流了那么多血,曹大夫明明说至少得在床上休养半个月才能试着下床正常行走的。
李三柱看出了程晚眼中明晃晃的不信任。
面上好笑,心里却觉得无比热乎,暗叹道:“这个侄女不管是对媳妇儿,还是对我,都是没话说的。”
程小姑笑得温柔,“阿晚,放心,你小姑父知道轻重,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程晚表面赞同地点头,心中却想着:“小姑父不在车厢里待够十天别想下马车走路。要是能走运地碰上个大夫,再给小姑父看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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