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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山的喃喃自语和低声咆哮都淹没在犯人们的嘲笑声中,但他打自己耳光的行为却是被对面牢房的犯人尽收眼底。
“哈哈哈!这蠢货居然还自己打自己!你们瞧见没?那耳光甩得可响了!这人一出又一出的,是来牢里唱大戏的吧?别说,这戏还挺好看。”对面的光头犯人挤到铁栏前,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谢大山的表演。
旁边一个光头犯人也凑了过来,斜靠在铁栏上,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笑得肆无忌惮:“哈哈哈!这戏码确实有意思啊!这牢里日子无聊得要命,谢大山你可真是体贴,还给我们添了个乐子,继续打吧!让我们多乐乐。”
“哈哈哈,你们也太损了,不过我喜欢。”对面的犯人边说边用脚狠狠踹了踹铁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抬起下巴,瞪向谢大山,眼神中充满恶意:“喂,谢大山!听见没,再多扇自己几个耳光,响一点!”
其他犯人听了这话,纷纷用戏谑的目光看向谢大山,不知是谁拍手喊道:“来一个!来一个!”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犯人们的笑声愈发猖狂,在狭窄的牢房里回荡,仿佛饶有兴致地在欣赏一场人间悲剧。他们的眼神带着冷酷的玩味和恶意,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毫不留情地把谢大山的痛苦当成无聊牢狱生活的消遣。
谢大山的眼神空洞,没有回应犯人们的嘲讽,像是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整个人被困在自己的悔恨与愤怒中,无法自拔。
他的脸上还留着那个耳光打过的鲜红掌印,汗水混着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胸口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滑动,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与怨恨。时而低声喃喃自语,声音颤抖:“我是蠢货……我是蠢货……”仿佛是在忏悔。
片刻后,他突然猛地握紧拳头,双眼暴睁,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疯狂:“吴秀兰,你这个毒妇!”这声咆哮从他的胸腔中滚出,充满了仇恨与怨毒,声音沙哑而刺耳,仿佛他这一刻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向了吴秀兰。
犯人们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看着这一幕,也觉得有趣极了,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看他那样子,不会是疯了吧?”光头犯人挤到铁栏前,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看到了一场免费的滑稽剧。
旁边一个犯人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瞥了谢大山一眼,讥笑道:“儿子都变太监了,疯了也不奇怪!”
“也不知道这疯子还有没有其他儿子,要是只有这什么金宝一个,那不就断子绝孙了?啧啧啧,真惨!”
“断子绝孙”四个字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了谢大山的心脏。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中迸发出一丝疯狂的光芒,整个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再次疯了一样扑到铁栅栏前,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铁栏,力道之大仿佛要把门生生掰开,拼命地拍打摇晃。
“我要见我儿子谢衍!我要见谢衍!”他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吼叫,充满了绝望和狂乱。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在牢房中回荡,像是一种凄厉的哀鸣。
对面的犯人们看到这一幕,瞬间兴致高涨,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
“哟,原来还有个叫谢衍的儿子!看来还没完全断子绝孙啊!谢大山,你运气不错嘛!”
“哈哈哈,还以为你就剩那太监儿子了,原来还有备胎!”
“你儿子谢衍,估计不想见你吧,怕你砍他,哈哈哈!”
就在犯人们的嘲笑声越来越刺耳的时候,牢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公安再次走进来,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牢房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不耐和冷厉。
“安静!”公安的声音如雷,带着一股强大的威严。他目光如刀,扫过牢房里每一个犯人的脸,瞬间让他们收敛了嘲笑声。
犯人们立刻低声咒骂了一句,但没人再敢起哄。
只有谢大山,依旧紧握着铁栅栏,满脸疯狂和痛苦,仿佛没有听到外界的动静。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公安,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喉咙在强行挤出气息:“我要见我儿子谢衍……让我见他……”
公安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声音冷漠无情:“谢衍早就跟我们说过了,他不想见你,若是你问起他,就让我们帮他带一句话给你,你想知道吗?”
公安在调查谢大杀妻案的时候,自然会找上谢衍这个直系亲属,谢衍知道苏妙妙的计划,也预料到谢大山在失去所有的希望后,一定会想见他,所以他提前请公安帮他带一句话。
他都被判了死刑了,谢衍都不愿意来见他,谢大山就知道他让公安带的话,一定不是他想听的,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他声音颤抖,既害怕又期待地问道:“他说什么?”
“他说,他以后若是有了孩子,会跟着孩子的母亲姓苏。”公安面无表情,像个冷漠的传话机器。
他们在调查的时候,已经从村民们那里知道谢衍小的时候过得的是什么日子,所以并没有觉得说出这句话诛心之言的谢衍不孝顺或者残忍,反而有种解气的感觉。
谢大山听到公安那句冰冷的“他以后若是有了孩子,会跟着孩子的母亲姓苏”,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一般僵住。他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变得灰败而空洞。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死死卡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这句话让谢大山如遭电击,脸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迅速灰败下来。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死死卡住,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他的手无力地从铁栏上滑落,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摇摇欲坠,他踉跄地退了几步,双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他躺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目光散乱,脑海中回荡着谢衍的那句话:“孩子跟着母亲姓苏。”这几个字如魔咒般在他耳边徘徊,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胸口,压得他无法呼吸。
姓苏……姓苏……谢衍真是是连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