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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流放文中的炮灰庶女(23)这声音凄厉,带着掩不住的恐惧,震得人耳膜发疼。
苏璃月在迷糊中被吓醒,身体虚弱得连坐起身都费劲。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整个人还陷在噩梦之中整个人还陷在噩梦之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其他人也被这一声尖叫吓得猛地坐起身来。
“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什么?”高盛睡得正香,被这刺耳的声音惊醒,他不耐烦地呵斥道。
站在洞口的那人浑身颤抖,手指着外面,结结巴巴地喊道:“张……张氏……她……她死了!”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每个人心头,原本惺忪的睡意立马被恐惧驱散。山洞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呼吸声和雨水滴落的细响。
高盛皱着眉起身,大步走向洞口,其他胆大的几个人也跟了过去,带着好奇与不安,探头向外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洞口泥泞中,张氏的尸体趴在地上,身体僵硬而扭曲,头微微扬起,满脸的污泥掩盖不了那青紫的肤色。她的眼睛大睁着,死死盯着洞内,里面残留着浓烈的不甘和惊恐。而那只僵直的手臂,像是临死前拼命伸向洞穴的最后一搏,却永远定格在了距离火光一步之遥的地方。嘴巴大张,似是想要呼救。
“这……这怎么回事?”有人低声问,声音里抖得像破旧的风箱,“她怎么会死在这里?手还……还伸着……”
“她的脸色……像是被人掐死的!”一个人颤抖着开口,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恐惧。
“别胡说八道!她脖子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另一个人立刻喝止道,试图压下周围愈演愈烈的恐慌情绪,“这大概是雨淋多了,活活冻死的。”
“可是……”那人仍不甘心,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她的手……为什么伸成这样?这分明是求救的姿势啊!”
“看她这样子好像是想爬进洞了,就差这么一步了,结果。。。。。。这也太倒霉了。”
高盛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目光在尸体和洞内众人之间快速扫过。作为一个押解多年的人,他见惯了流放路上的生死离别,心中虽有几分疑虑,却不愿浪费时间去深究。他只是暗叹一声晦气,摆摆手道:“流放路上死几个人很正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赶紧把尸体处理了,别耽误时间!”
说完,他目光一扫洞内的人,冷声吩咐道:“苏家人,出来处理尸体!”
洞里静默了一瞬,苏家的几人脸色骤变。他们等人恨张氏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给她收尸?
苏锦琛低着头,掩住自己微扬的嘴角,没想到张氏也死了,那如今对他和母亲有威胁的存在都没有了。
苏璃月依旧昏昏沉沉地靠在角落,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苏锦年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完全没有反应。
高盛见苏家人都没有动静,眉头皱得更深,声音更加低沉而凌厉:“我再说一遍!张氏是你们苏家的人,她的尸体自然该由你们来收拾!别给我装聋作哑!”
这一嗓子如同晴天霹雳,直直劈进了苏璃月昏沉的意识中。
她迷茫地睁开双眼,目光游离了一瞬后,猛然被“张氏”和“尸体”这两个词拉回现实。张氏……尸体……母亲死了?
她的呼吸停滞,脑海里嗡嗡作响,仿佛一根无形的弦被猛然绷断。苏璃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母亲多半凶多吉少,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心脏仍如刀绞一般难受。母亲真的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依靠了。
泪水夺眶而出,她咬紧牙关,颤抖着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墙一步步往洞口走去。她跌跌撞撞,脚下几次差点绊倒,却依旧固执地挪动着步伐,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
苏璃月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洞口,当她的目光落在张氏僵硬的尸体上时,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僵在了原地。她的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煞白,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她脚下一软,再也站不住,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痛楚却没有让她回过神来。
雨水早已停歇,但地上仍是泥泞不堪。张氏的身体僵硬地倒在地上,浑身泥污,双眼圆睁,那眼神中残留的惊恐、不甘、绝望,仿佛凝聚成一道利刃,直直刺入苏璃月的灵魂深处。
张氏的手僵硬地伸向前方,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抓住最后一丝希望。苏璃月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只满是泥土与血痕的手上,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来。
只差一步,只要她愿意踏出洞口去找母亲,至不用淋雨,就能看到母亲,就能把她的母亲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可她没有!
苏璃音恍惚间觉得,眼前的张氏莫名地和苏锦年的模样重合在一起,耳边仿佛听到了张氏和苏锦年共同的质问:“为什么不救我?”
苏璃月捂住耳朵,拼命摇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喃喃自语:“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救不了你们,我真的救不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起头再看向张氏,那僵硬而狰狞的脸庞像是一种无声的指责。苏璃月不由自主地后退,瞳孔剧烈收缩,双唇哆嗦着。
“我没错……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一个弱女子。。。。。。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像是在对张氏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辩解。
她的视线再次触及张氏那死不瞑目的双眼,猛然将头偏开,不敢再看,“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她的声音逐渐拔高,像是在嘶吼,却也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自欺欺人。
显然这种自欺欺人对她来说是有效的,她逐渐冷静下来,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阴郁的坚定,眼泪止住了,情绪也被硬生生压回心底。她再次将对张氏和对苏锦年的内疚从心里驱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