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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老夫人待大姑娘还有几分真心,加上不好叫即将选秀的她对府里心生芥蒂,老夫人很快找上了忠信伯,说起他偏心太过的事。
忠信伯听了一耳朵老娘的责备,心里还有些委屈。
他自觉只是稍微偏着些许姨娘母女,何至于像如今,除了许姨娘母女俩,他母亲、妻子,连带着其他儿女下人,都觉得他偏心到没边了。
等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忠信伯看向一旁伺候自己多年的二管家,“你说,我真有那么偏心二丫头?”
二管家惊诧地看了忠信伯一眼,想起夫人的吩咐和媳妇儿的枕头风,心思一动,“老爷您是想听实话还是好话?”
忠信伯佯作生气,一脚踹到他屁股上,“不说实话你还想说什么!”
“哎哟,”二管家假装被踢疼了,往边上躲了两步,又很快重新凑到忠信伯身边,“老爷是惯常去许姨娘和二姑娘那边的,如今您心里有疑惑,何不去三姑娘屋里看看?”
忠信伯看了他一眼,脚下的步子却已然偏离了原本的路线。
对于忠信伯的到来,沈茹茵没有半点预料,自然也来不及收拾什么,呈现在他面前的,自然是最真实的模样。
想起次女屋里的奢华,这三女儿屋里收拾的虽然也算精巧,却难找出几件贵重些的东西。
忠信伯看着行完礼就站在一旁不说话的三女儿,忍不住皱眉,“我记得你去岁生辰时,夫人给你送了一对官窑的粉梅瓶过来,怎么不见摆出来?”
还好意思提呢,沈茹茵好难才忍住没变脸,“爹爹忘了?去年冬里,您和许姨娘赏梅时提起,若以那梅瓶盛白梅,必是难得雅事。当天下午二姐姐便来寻我借了梅瓶,说要给您赏花使,到如今还没还呢。”
瞧见忠信伯脸上讪讪的神色,沈茹茵给青栀使了个眼色。
青栀赶紧开口,“姑娘到这会儿还帮着二姑娘说话呢,那哪儿是还没还,许姨娘都把那梅瓶放到二姑娘的嫁妆里了,哪儿还肯还啊!”
忠信伯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又有些不敢信,“你这丫鬟,胡说些什么。”
青栀扑通一声跪在忠信伯面前,“奴婢说没说胡话,老爷随便寻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何况,也不止是那对梅瓶,府里给我们姑娘嫁妆,就算有夫人护持,也不知道多少东西被许姨娘换走。”
“老爷若不肯信,找人取了单子去核对核对,便能知道,我们姑娘的嫁妆,除了压箱银,怕也没剩几件值钱的东西了。”
“青栀,”沈茹茵心里为青栀点赞,人却赶紧往前两步,挡在了青栀面前,“青栀一贯心直嘴笨,还望爹爹别同她计较。”
忠信伯看她如此护着这个侍女,忍不住有些不悦,“三丫头你这是觉得这丫鬟说的没错?”
沈茹茵别过脸,不肯看忠信伯,“爹一向心如明镜,是错是对,想必心中有数。”
“你这是在怨我?”
“女儿不敢,”沈茹茵道,“手指有长短,人心有偏向,这个道理,女儿从小就懂,怎敢怨爹。”
这话,不还是明里暗里说他偏心?
忠信伯气得站起来往外走,临了又气不过转身,“你可真不像本伯爷的女儿,受了委屈,竟也就这么生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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