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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从早晨起来就忙着做这个命盘了,却一直到下午,才差不多做完。剩下的打磨,还需要费不少时间,茵茵便暂且搁下,先去了庾妙琦处。
庾妙琦见她过来,笑着问:“事情都忙完了?”
“差不离了,”茵茵见她坐在绣绷前,还有些惊奇,“有些时候没见娘动针线了,您打算绣什么?”
“绣一幅你画上的春景,”庾妙琦点了点小几上摆着的,茵茵早先送去装裱的画,“我随意挑了一幅出来做花样子,正好练练手。”
茵茵比着庾妙琦已经绣好的色块,很快猜到她绣的是哪幅,当即便将它挑出来,叫挂在了庾妙琦屋里:“这样放着,娘还更好比对些。”
说完,茵茵又凑上前:“我替娘界线。”
“就随手绣绣,哪里用得着界线,劈丝略细些就是了,”庾妙琦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年纪上来,许多精细活计都做不得,还没绣几针,不是腰疼就是眼睛疼。”
“那娘偶然兴致来时坐一坐,觉得不舒服了,搁下就是,”茵茵说完,又仔细端详了几眼她的脸,“娘说是年纪上来了,可我瞧着,娘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
“你这嘴,自来没少吃蜜,”庾妙琦吩咐红芙,“给你家小姐端一碗蜜水来。”
红芙笑着去办,茵茵却是帮着庾妙琦又劈了几根线才去端了蜜水来喝。
这会儿,庾妙琦早没绣了见她喝水,便道:“这是新送来的玫瑰蜜水,香气够浓,却只是微甜,你若吃着好,便拿两瓶回去。”
茵茵没同她客气,直接收下:“娘的好东西,都要被我拿光了。”
“这么多呢,怎么就拿光了,何况我的东西,不给你和峥儿,还能给谁去?”
庾妙琦才提到湛峥,他就从外头进来。
茵茵见他已经换下官服,重新梳了头发,就知道他已经回过院子了。
等到一同用过晚膳出来,茵茵才小声问:“大哥,今儿我派冬芯去慰问了大嫂两句,冬芯说她卧在床上,屋里都是药味儿,人也没什么精神。她是真病了?”
“算是吧,”湛峥道,“总归是好不起来了。”
茵茵挑眉:“你已经同那边说了?”
湛峥点头:“如今给王莹嫚医治的大夫就是王家请来的人。”
茵茵抬眼看他,脸上还带着几分没有褪去的震惊:“王家送来的大夫?”
“是啊,”湛峥将折扇半开,挡住唇边笑意,“谁叫王莹嫚胆子大,运气却不好,私会情郎,却正好撞上了她亲爹呢。”
茵茵眼睛发亮,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湛峥心情好,继续同她道:“原本只是这样,王家肯定是会压下来的,可偏偏,正好赶上我跟六皇子一起进京。”
“虽然六皇子只是路过,又很快走了,但当着我的面,王相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处置了。”
茵茵问:“王莹嫚没当场闹起来?”
“她哪里敢,”湛峥将扇子全部抖开,“我直接告诉王相,我愿意成全王莹嫚和她的姘头,但我湛家名声不能有损。”
“如今,便是王相自己安排她女儿假死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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