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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男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不知何时摸出一根细烟,烟雾滚涌间,时迁对上李书棠毫无波澜的眼。
答案瞬间明了。
当时换个人照顾李书棠,李书棠也会和那个人做那些和时迁做过的事。
李书棠没看他,他点的是根深蓝色的、甜味很重的细烟,将手指衬得细长白皙,像玉。
“当然。”
Alpha很快下了车,他走得很快很干脆,尽管宽肩微微下垂。
他没有回对面的房子,反而向小区外面走。
细烟烧到指尖,李书棠回神,下意识丢掉烟头,而后猛地撕心裂肺咳嗽起来。
他已经戒烟挺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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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驶出车库,半黄的梧桐树叶一片飘落入半开的车窗,落到李书棠膝头,他才惊觉入秋了。
陈东往后座递去薄薄一份文件,“老板,这人一直在南省小田村,小田村偏僻,基本不通网,所以之前我们都没查到过这人。”
扉页是个长相极其普通的中年男人一寸照,额间一条五公分的蜈蚣疤,名为钱正。
父子关系一栏写着钱建,已亡,卡车司机。
李书棠敛眉:“我今晚过去。”
陆小安本来一直趴在窗边看风景,闻言:“书棠哥你要出差啊?”
“是。一会结束后让陈东送你回去。”
“好啊好啊。书棠哥你一会帮我看着点,我怕买贵了。”
李书棠弯唇:“你顾玫老师给了你多少预算?”
陆小安说:“倒是没限额,但这不是花老师的钱我不好意思嘛。”男生挠了挠头。
陶家近来组了一场私人拍卖会,时间就是今天,顾玫本来琢磨着去挑件东西给她未出生的侄女,没想到医院临时传呼,只能让陆小安代劳,李书棠帮着看看。
陶家祖上就靠手工艺发家,好东西不少,因此来的宾客也不少,会场不大,布置雅致得像老式贵族茶话会会场。
“书棠哥呆会我们多看看金啊玉啊什么的,老师说送小孩就得这些,别的她说我不会看,不许我买。。。。。。”陆小安一路跟在李书棠身后絮絮叨叨。
念得李书棠揉了下额间,无奈:“要不喝口水再说?”
“哎呀书棠哥我紧张,我人生第一次掌握这么多钱。”陆小安作拜托状。
他在车上一张嘴就没停过,李书棠实在头疼:“从现在开始,到你喜欢的展品出现时才能说话。”
——时迁一进会场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许久不见的黑发男人一贯懒散而又贵气地靠在椅背上,他穿了一件薄的纯白羊毛衫,微绒的高领堆在脖颈,外面一件浅棕西装,衬得整个人更是温润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