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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时野脸上不自觉有了笑意,伸手摁下电梯,“在哪里?”
林诚素说了一个北方城市,“我母亲是在那里出生长大的。”
那地方距离禹城有十万八千里,在那个信息并不发达的年代,也难怪他的母亲会对林霄翔的欺瞒一无所知。
走进电梯,无数深刻的记忆陡然间浮现脑海,或缠绵悱恻,或心急如焚,又或是痛苦寂寥,然而此时这些情绪揉在一起只剩下激荡,时野气息渐沉,看着身旁的林诚素,看他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二,三……等数到第九层,那双眼睛一亮,电梯门呼啦一声打开,他立马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哪一间?”
林诚素站在走廊回头看向身后,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
时野走过去,二话不说将这人抓住,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不由分说推了进去。
砰一声将门关上,时野靠在门上,月色沉静,一如三年前他消失不见的那天,林诚素站在客厅中央,回头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林诚素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激红,时野狠狠攥拳压下了体内翻涌的气血,猛地伸手拍亮了客厅的灯。
光线刺眼,林诚素眯起眼睛环顾这间小小的公寓。
又是莫名熟悉的感觉,应该是来自于童年那些回忆,指尖擦过粗糙的墙面,他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经过厨房,最后停在一间卧室门前。
门关着。
他好奇地看着这扇门,这里面藏着什么?
一个身影来到跟前,拦住了他的手,“这里面是杂物间,很乱,别进去了。”
林诚素抬头看向时野,点点头,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
“这里是主卧,你睡这里。”时野把他的箱子推进卧室,他也很久没回来住过,卧室里闷着一股味道,走过去打开窗,他开始动手帮林诚素换床单被罩。
客厅那边悄无声息,片刻后,他抱着换下来的东西走出卧室,看见林诚素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那只靠枕,正盯着茶几上那只花瓶。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呆呆的,“这个花瓶——”
时野脚步一顿,心跳倏然变快。
“还挺好看的。”林诚素笑着说。
“……”时野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扭头继续朝阳台走,心想这不废话,本来就是你自己买的。
人是失了忆的,审美是一点没变的,欣赏完花瓶,等时野从阳台出来,看见林诚素又开始研究起了身下那条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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