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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预感,江家的鞋厂能否走出代工的圈子,真正创立起自己的品牌,希望多半要落在眼前的年轻人身上。前提是,自己老婆视为亲侄女看待的肖潇,能够和对方走到一起。
“江叔叔,你好!”
顾恒的这声称呼让江清泉脸上笑容浓郁了几分,开口道:“坐、坐,我们一直都把肖潇当成亲侄女一样看待,都是自家人,不用太客气。”
顾恒听到“自家人”这个字眼,心里头颇为舒坦,肖潇见一边的肖妈在欲言欲止,既有少女的羞涩情怀,又不免有点小忐忑。
众人落座后,饭局正式开始。
这次主导话题走向的是江清泉,为了不表现的太刻意,他先是问了肖潇这次的试镜结果,得知顺利通过后让大家一起碰了个杯,又以肖潇长辈的身份,拜托宁主任今后多照顾。
一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开场过后,江清泉才慢慢转换话题:“来,小顾,这是咱们杭市的招牌菜,你尝尝,这次来杭市是特意看肖潇的吧?”
顾恒点点头,说道:“是的。”
习惯了主导饭局的他,今天表现的有点失水准,几乎都只是被动的应承着,因为顾虑太多。
在座的,有几位都是肖潇的长辈,还有肖妈在,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毕竟还只是第一次照面,还没熟悉到可以比较随意的地步,因为不知道肖妈的想法,所以他早早定下了方案:不求表现亮眼,但求中规中矩。
就像刚才江清泉问的那话,他本来打算说出想让肖潇去湘市发展,可最终却没说出口,有点顾虑肖妈的想法。
毕竟这是肖妈托苏雪华找关系,才帮肖潇找到的实习工作,他这时候说自己能够给肖潇安排更好的去处,肖妈想来不会太愉快,出了力的苏雪华应该也不会太高兴,还有那位宁主任,估计也会有点芥蒂。
是以,他事先考虑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觉着真要提,也只能等事后再和肖妈单独聊聊。
顾恒但求中规中矩的态度,让江清泉打好的腹稿没得到充分发挥,饭桌话题就是这样,如果对方表现的比较健谈,那顺势展开,就可以天南海北的敞开聊,期间带上一些想了解或者感兴趣的话题,就能有所收获。可对方要是比较拘束,他就无法见招拆招了。
江清泉可没把顾恒当成寻常年轻人,亲手开创了一家员工上千的企业,在行业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普通?他担心要是表现的太过热情,就会显得有些刻意,被对方察觉,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
饭局的开场,气氛不算很协调,直到肖妈开始发话。
“你爸妈身体都还好吧?”
简单的家常问候,却让顾恒悄然出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肖妈一直沉默,他可是以肖潇男友身份来的,肖妈心里也清楚这点,要是一直表现的不冷不热,那多半就是对他不满意。
现在开了口,就等于没被一竿子给打死,他才好见招拆招,讨得肖妈欢心。
“都挺好的,就是有点闲不住,前段时间他们出去旅游了,还说这次回来后,打算来杭市看您。”
肖妈笑了笑,说道:“你把他们接到湘市,他们怕是有点不习惯吧,当年我带着肖潇刚来杭市那会,也是好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可不是,我妈平时也喜欢搓个麻将什么的,到了湘市,经常跟我抱怨,说连个牌搭子都凑不齐。我正打算向您学习学习,去让她也开个店,别闷的发慌。”
“你妈有你这样的儿子,算是熬出头了,想当年,你妈怀你那会,你爸还在部队当兵,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可不容易,生产前几个月还得下地干活。”
大抵是曾经的岁月在记忆里比现在更为美好,肖妈又话起了当年。
“姐,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你不也有肖潇吗,这么好的闺女比谁家的差了?况且肖潇现在和小顾在一起,以后还不是你半个儿子。你呀,得往前看,就别老沉浸在过去了。”
肖妈笑而不语,没有就“半个儿子”的言论表态,只是在听到江清泉那声“姐”时,内心稍稍掀起了波澜。
肖妈全名顾思思,在以前,江清泉大概是觉着直接称呼她名字太生分,单叫思思的话又不合适,随着苏雪华叫姐又觉着尴尬叫不出口,一直都是以“肖潇妈妈”称呼她的。现在,一声不显生涩的姐喊出来,肖妈多少也明白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