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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方,是萧景遇定的,不是什么星级酒店,而是某个深巷拐角里的一个精致小餐厅的特别包间。包间装修十分的考究,主厨的手艺不用吃,只看菜的造型和刀工就知道是酒店请来的。
一桌子坐了十来个人,每个人的名字都在今天余丽给她的规划设计案里出现过。基本上,不是合作方的老总就是经理,各个都有说话权。
这不是顾然第一次出来喝酒应酬,却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有身份的人一起。以前,像这样的大人物,她三个月都未必能吃上一顿饭。此次,因为和振林集团的合作,又有萧景遇出面,云翳的地位才跟着水涨船高了些……
她原本是真以为萧景遇是真要她来挡酒的,所以一个人都没带,可等她进了包间,有人倒了一杯酒放她面前,酒气刺激地她胃里反酸,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怀着孕呢!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萧景遇,而他却直接无视她的求助。
然而,萧景遇虽然看着冷漠无情,但别人真来劝酒,他都会帮她挡下了,并说她身体不适。她旁观萧景遇与人交谈协商,劝酒,抱着多听多学的态度坐在一边。
酒过三巡,菜也吃的七七八八,顾然才总算把这些人的脸和名字对上号,并惊讶的发现,这里头居然还坐着一个省长!
这才明白,萧景遇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热情地多管闲事。
做房地产开发的,和这些官员政府打好交道能省下多少心力和钱财,大家都是心中有数的。而官员买不买账,都全凭本事了。所以顾然也格外地讨巧,话题里总是有意识地往省长感兴趣的方向上带。而那省长看上去似乎也很满意她,看她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无视到后面的倍感兴趣。
饭局散了,萧景遇带着微醺的醉意走出包间。
顾然跟在边上,主动坐进他的车里,当起他的私人司机,但看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白,担忧道,“喂,你怎么啦?”
按理说,今天他喝得并不多,应该不是酗酒太凶才难受的。而且昨晚上他喝了那么多,发酒疯的样子,她可是历历在目,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车里的空气太过窒闷,萧景遇终于撑不住了,喊了声停车。
顾然连忙靠边停车,想问他什么情况,他却已经打开车门,扶着一棵树狂吐起来。
顾然皱了皱眉,下车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一米远处都能闻到酒的酸臭味。只见萧景遇那么高个子的一个大男人呈90度弯腰在那呕吐,吐到最后都没东西了,只剩下胃液。那声音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掏空一样。
顾然站不住了,连忙跑过去扶着他,“你,你怎么了?”
食物中毒?
可是,他们吃的是一样的饭菜啊?
此时,萧景遇一张脸惨白得没有血色,一手用力地按着胃部。
她看着,都替他难受。
“嘴巴很苦吧?”顾然看了看不远处的便利商店,“我去给你买水漱口。要不要再给你带一份草莓味的酸奶?”
谁知,她一说酸奶,萧景遇的眉头就皱的更深了些。
顾然看他呕得连说话都没什么气力,心急不已,刚要转过身去便利店买水,就听见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她扭过头,只见往日张狂不可一世的男人倒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裤子上还碰到了他呕吐出来的不明物,双眼全是迷茫。
顾然不放心,在他身边蹲下来,“我扶你上车。”
“不要动我!”萧景遇一手按在胃部,薄唇微张,“休息下就好。”
顾然有些茫然,目光最后落在他的手背上,才发现上面有针孔,而且看淤青的颜色,像是早上才挂的盐水,立即问,“你从医院里赶来的?”
“嗯。”萧景遇轻轻点头,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身体不舒服,你还喝那么多酒?”顾然有些生气,气他的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