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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妙音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眉心微微一蹙:“秦娘子她,自己跑去跟皇上说了?”
“是,他们在园中偷听到的,立刻就来禀报皇后了。”
“……”
许妙音沉默了一会儿,道:“先看赏吧。”
“是。”
淳儿转身出去。
碧荷站在她的身后,一边梳理她的头发,一边说道:“这个秦娘子,可真没规矩!”
许妙音没有说话,连眼中也明显的多了一份阴郁。
这件事,其实并不算什么秘密。
宫中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只是不宣之于口,这一次祝烽前尘尽忘,她也并没有真的打算一直隐瞒,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大小风波,她是个很清醒的人,纸包不住火这种真理,她看得很透。
可是——
一层窗户纸,该捅破是一回事。
谁捅破,又是另一回事。
这桩事若是由她这个当皇后的来说,自己落个公正持平,秦若澜落个委屈,两个人都算得利。
但偏偏,秦若澜要自己说。
于是,自己就成了隐瞒不报,而秦若澜——
许妙音冷笑了一声:“这个后宫,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碧荷老早就看不惯秦若澜,这个时候又趁机说道:“娘娘对一些人,也太宽容了些。”
许妙音的气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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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时间,鹤城终于从叛军的包围当中脱困,一切算是恢复平静,城中的百姓兴高采烈,气氛好得不得了。
可是,金楼别苑中,却反倒迷漫着一种不太愉悦的气息。
祝烽一直在书房那边忙碌。
南烟也并没有带着心平出来走动,只是留在房中休息。
皇后,更是一整天都没露面。
而秦若澜,在跟祝烽说了那些话之后,哭着回到玉兰堂,她的心中也后悔不已,可事已至此,她没有退路可言。
泪水,更是连同这些年的委屈,止都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她哭着睡了过去,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暮黄昏。
一只手臂枕在脸下面,衣衫都被泪水濡|湿了。
她抽泣着,伸手擦了擦还湿润的眼角,正要起身往外走,想着今天是皇帝设下家宴,宴请老国舅派来的人,她正要去看看,却见门口站着两个身材粗大的宫女。
“秦娘子,请回。”
秦若澜眉头一蹙:“你们,什么意思?”
那两个宫女年纪都比较大了,一脸的横肉,看上去就是做粗活的样子,态度也很僵硬:“皇后娘娘吩咐,今晚是皇上设家宴,为了避免外人过去打扰,皇后娘娘特地让奴婢们过来,守着秦娘子。”
“什么?!”
一听这话,秦若澜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一想到是皇后的吩咐,她还是咬着牙,忍着气的问道:“除了我,皇后娘娘还让人守着别人了吗?”
那宫女仿佛冷笑了一声。
“皇后娘娘说了,这别苑里,也没那么多‘外人’。”
“你——”
秦若澜气得脸都白了。
许妙音这话,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要软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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