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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凝血液都要被冻住,他的声音实在太阴沉,她没办法不害怕心惊。
旁边响起一道短促的惊呼,是尔晴。
紧接着身上一重,刚刚还咬牙切齿威胁人的男人昏迷了过去。
谢晚凝抬头就看见裴钰清收回手的动作。
终于忍不了了吗?
她还当他是有什么怪癖,喜欢看自己的新婚妻子跟前未婚夫共忆往昔呢。
哪有这样的,总搞这些小动作,把陆子宴放进新房为的是什么?
试探她有没有后悔?
还是想让陆子宴彻底死心?
当着他的面彻底了断跟陆子宴的感情,绝了她以后有可能的反悔?
谢晚凝想不通,但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恐怕有八百个心眼,瞧着温润羞赧,十足的好欺负,但内里是个芝麻馅的男人。
她好好的新婚之夜却闹的满院鲜红,谢晚凝怒意几乎要直冲脑海,面上竟然还能维持冷静。
两人对视一眼,裴钰清弯腰将昏迷后还紧紧抱着她的陆子宴扯开,然后朝她伸手。
谢晚凝垂眸看向他的手,又侧身看了眼就连昏迷都眉头紧皱的陆子宴。
最后,她选择自己站起身。
裴钰清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扬声唤了裴珥进来。
昏迷的陆子宴被人带了出去。
被陆子宴死死的抱住,导致谢晚凝衣裙上全是他身上的鲜血,她嗅了嗅,眉头皱起,再次朝浴房走去。
等她清洗好出来时,刚刚还凌乱成一团的室内,已经恢复如初。
儿臂粗的红烛提供的光源明亮温暖,裴钰清还是倚靠在床头,头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脸还是那么好看。
一切都很温馨,就像时间回到了一个时辰前。
陆子宴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谢晚凝心头冷笑,怎么可能没出现过。
这一场新婚闹剧,恐怕满京城都该知道了。
听见她的脚步声,裴钰清转头看向这边,眼眸还是清浅,根本瞧不出端倪。
谢晚凝同他对视一眼,就移开脸,坐在梳妆镜旁,拿起瓶瓶罐罐开始涂抹。
房内没有别人,而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谢晚凝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没有挪开。
若平常,她或许会笑着打趣他两句,恶趣味上来时,会把人欺负的很过分也不一定。
可现在,谢晚凝一点兴致都没有。
她生气了。
气他的试探,气他这么对待他们的新婚之夜。
裴钰清何其敏锐,他当然看出了小姑娘的气恼,心下有些惘然和心慌。
他没有哄过姑娘家,两人相识起,一切都很水到渠成,她那样明媚张扬,大多时候都是笑吟吟的逗他玩闹。
细论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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