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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晚餐,时野走出厨房,客厅里寻不到人,看见书房里亮着灯,于是抬脚走过去。
林诚素修长的身影倚着办公桌,正望着窗外发呆,时野站在门口,有些疑惑叫他,“林诚素?”
额角丝丝抽痛,林诚素听见他的声音,倏地闭上眼睛,轻轻吁了口气。
时野走进去,看到灯光下他尤为苍白的侧脸,于是快步绕到他面前,“你怎么了?”
不知为何,今晚总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林诚素低头按揉额角,紧皱的眉心布满冷汗,“有点头疼。”
“怎么老是头疼?”时野不禁抬手,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轻轻碰了碰,居然一片冰凉。
“老毛病了,在英国的时候就有了。”林诚素抬头看过来。
难道是车祸后遗症?四目相对,时野想起那场让他重伤不起的车祸,依然一阵后怕。
当时痛吗?害怕吗?太多话语堵截在胸口,想问却不能问,眼里复杂的情绪百转千回,时野重重阖上眼眸,紧跟着,肩膀一沉,林诚素偏头倚住,将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让我靠一会儿。”林诚素看着窗上的倒影。
禹城的夜,绚烂的光斑散开重重光圈,像一团团迷雾,包裹住他们的身影,时野高大挺拔的背影仿佛一堵厚实坚固的墙,伫立在他的身前。
“在英国的每一天,我都很想回国。”他说。
那身影偏头,时野垂敛的眼眸深处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为什么?”
为什么?
思绪剥离出当下,林诚素的眸光渐渐冰冷。
为了那些被绝望和痛苦充斥的夜晚,为了自己曾经被日夜鞭挞的尊严,为了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为了复仇。
但在内心深处,在那些迷失的,被痛苦磋磨成灰烬的记忆中,他也在拼命地寻找着什么。
林诚素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在这里,就在这座城市,他遗失了一件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一定要找回来。
“我,”林诚素神情茫然,呢喃着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
最后,林诚素竟然就这样睡着了,靠在时野结实的肩膀,呼吸绵长,睡得香甜安稳。
时野凝视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庞,在他从桌边滑落的瞬间,弯下腰将人抱进了怀中。
。
叮铃。
“靠,找死啊?!”
门上的小铃铛轻轻晃动,一只手推开破旧的铁门,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紧随沉闷的脚步声从门缝飘入。
哗啦!
隔壁苍蝇小馆,门前扑开一大摊馊水,老板娘一脸泼辣相,用力把桶里的菜叶子抖出去,直起腰开始和对面杂货铺里的男人对骂。
傍晚,挤满违章建筑的羊肠小巷,道路两边陈旧的招牌上印满颜色广告,刺啦一声,斜对面一家发廊亮起粉色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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