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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逸似乎也觉得她说得对,遂不再计较了。
人一清闲下来,就会想要找些事情来做,沐芷汐清闲下来之后,便开始关心起自己丫鬟的终身大事来了。
水月丫头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虚岁十七,这个年纪在现代虽然还是未成年,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成亲生子了。
沐芷汐也不想水月丫头嫁得太早,但也没办法,这个时代的规矩就是如此,若是再迟个一两年,水月丫头就成了“剩女”了,她可不想耽误了这丫头的终身大事。
盼儿比水月小两岁,还可以再等等,但水月若是再等下去,恐怕会越来越难嫁出去,因此沐芷汐趁着自己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便把水月丫头叫来了。
“王妃,您找奴婢有什么事?”水月问道。
沐芷汐指了指一旁的小矮凳,笑眯眯道:“你先坐下吧,咱们来聊聊天。”
水月平时与沐芷汐亲近惯了,倒也没客气,直接便在小矮凳上坐下了,问道:“王妃可是无聊了?奴婢让人去买些有趣的话本来给王妃解闷。”
沐芷汐躺在软榻上,把旁边的小茶几上的茶水糕点往水月丫头面前移了移,笑道:“来,吃点点心,我不是无聊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儿而已。”
看到沐芷汐露出这样“狼外婆”般的谜之微笑,水月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有种自己要被王妃卖了的感觉?
“王妃想聊什么?”水月丫头故作镇定道,心里却打起了小鼓,总觉得事情不太妙。
“水月啊,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两年多了,从我进入逸王府那天起就是你一直在伺候我,像你这样聪明伶俐又得人心的丫头我甚是心喜,所以我盼着你能有一个好归宿,想为你寻一门亲事,你自己有没有中意的人?”沐芷汐直接开门见山道。
水月闻言愣了一愣,随即眼眶一热,垂下头道:“王妃这是要撵水月走了?”
一般大户人家的丫鬟小厮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主人都会放出去或者给他们配人,水月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迟早也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撵不撵的,像你这样称心的丫头,我巴不得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呢,只是我不想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毕竟你已经到年纪了,若是我再没个话儿,你爹娘该着急了。”沐芷汐说道。
水月的爹是逸王府的厨房管事,娘也是在厨房帮忙的,夫妻俩勤恳老实,沐芷汐对他们是有些印象的,虽然他们没有开口或是不敢开口提及水月的婚事,但她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呀。
水月闻言心中这才好受了些,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低低地说道:“奴婢也不想嫁人,奴婢也想一辈子伺候王妃……”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不嫁人?”沐芷汐说道。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女人不嫁人倒也没什么,但是在这个女人的地位卑微的时代,尤其是水月这样的丫鬟身份,若是不嫁人,事情恐怕就大了,她是她的主子,虽然能庇护她一时,但庇护不了她一世,水月嫁了人,有个依靠,她也放心些。
沐芷汐继续劝道:“你想一直留在我身边,倒也容易得很,咱们逸王府不是有挺多未婚的小厮么?人都还挺不错的,你找个靠得住的小厮不就行了?或者你看上了外面的哪个男子,若是他愿意,我可以让王爷给他安排个差事,让他在王爷手底下做事,这样你们俩就都可以留在逸王府了。”
水月丫头闻言低头不语,一张小脸早已红透,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紧张。
沐芷汐知道这丫头脸皮薄,倒也没指望她能主动说出自己的心事,便试探性地问道:“你觉得玄参怎么样?”
沐芷汐会有此一问,倒也不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单方面看好玄参,而是她以往观察到每次玄参来禀报消息的时候,水月丫头的反应都有些反常,不是借故出去,就是故意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沐芷汐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这其中或许包含着的少女心事。
水月闻言感觉全身的气血都瞬间往上涌,脸上更热了,把头垂得更低了,紧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就是不肯说一句话。
沐芷汐见状心中了然,知道这丫头确实是喜欢玄参了,不然以她的性子估计早就开口说话了。
“我觉得玄参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沐芷汐倒也不在意水月的沉默,自问自答道,“可惜咱们水月丫头看不上,真是可惜了。”
水月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想说什么,却听到沐芷汐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瞒你说,喜欢玄参的姑娘也有也有一大堆呢,王爷也说了不会干涉玄参的终身大事,让他喜欢谁便娶谁,你说若是玄参喜欢上了别的姑娘,肥水流了外人田,那咱们自己人岂不是亏大了?”
“王……王妃,我……”水月越是紧张,越是说不出话来,心里也知道沐芷汐说的是对的,玄参大哥这么能干,喜欢他的姑娘肯定很多,而自己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个,一想到玄参大哥会喜欢上其她人,她心里就难受死了。
沐芷汐见状也不逼她了,笑道:“玄参这么好,你也不愿意把他让给别人对不对?只要你确定自己是喜欢他,那就容易多了,我也不要你亲口说了,你只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喜欢他便点头,不喜欢便摇头。”
水月闻言羞涩地垂下头,轻轻点了点。
“那好,改日我便帮你试探一下他,若是他没有喜欢的姑娘,我就撮合你们俩,给你们创造机会,到时候能不能成,就看你们俩之间的缘分了。”沐芷汐说道。
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玄参虽然条件不错,但若是他不喜欢水月这一类型的呢?与其最后让她失望,还不如让她别抱太大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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