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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涨红了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大叔!你混蛋!”她恶狠狠地冲我龇牙,眼睛瞪得溜圆。
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好像不应该跟她探讨这么暧昧的话题,于是讪讪地收回手,双手扶着方向盘。
该去哪儿呢?
心里一千个一万个M市,可手却把着方向盘不敢动作。
要不要去?要不要去?要不要去?写了满脑子问好,却下不了决心。
我懊恼地捶了一记方向盘,妈的!想我展睿,曾经也是站在巅峰的大人物,统领上万员工,在风云变幻的商场叱咤风云,怎么现在却跟个娘儿们似的犹豫不决?
“去吧!想去就去吧!”元旦还在一边不停地蛊惑,那声音落在我耳朵里,简直要了亲命。
“大叔,你去了,了不起见不着她,可你要是不去,你得后悔一辈子!”元旦绷着小脸,一脸认真。
我狠狠捶了方向盘一记,妈的!去就去!老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他妈能怕一个小女人?
从丽江到M市,两千三百多里路,十一个小时不停歇,到M市的时候,我腰都快断了。
元旦捂着小嘴,毫不客气地讽笑:“大叔!瞧你,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愣头小子似的!不就是见个老情。人么?至于这么紧张么你?”
“嘿!我说,你不是口口声声喜欢我么?我去见我喜欢的人,你有必要这么开心?”我冷嘲热讽地给她怼了回去,这丫头的脑回路果真异于常人啊!她不是应该伤心欲绝、痛哭流涕、抱着我叫“不要”“别去”么?怎么反倒煽动我来找那个人?
现在天都黑了,不好见她,我就先找了个酒店住下,预备着第二天去校门口堵人。小祖宗得上学,上学就得有人接送,那个人当妈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她一准儿要送小祖宗去上学。
开车累了一天,我也没什么精神了,吃了晚饭就回房睡觉,沾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做了一夜梦,净是三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大的在笑,小的在闹,我就在边上站着,看着她们笑闹。
真好!
醒来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梦境太美,现实太惨,怪不得子曾经曰过:“但愿长醉不复醒!”
小祖宗该上二年级了,M市最好的小学是双语小学,七点二十开校门,我七点钟就到校门外蹲点了。
人渐渐多起来,豪车过了一辆又一辆,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一直等到七点半,也没见到人来。
我心里越来越焦灼,想抽根烟,手都抖得打不着火。
元旦撇着嘴笑话我,把烟抽走,翻着白眼吐槽了一句:“出息!”
我这会儿哪还顾得跟她斗嘴啊!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在小祖宗会来的方向了。
等啊,盼啊,又十分钟过去了,七点四十,来往的车辆渐渐少了,校门口的人也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