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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警察皱了皱眉头,把小本子递给我:“这是根据你的口述所做的记录,如果没问题,请签字画押确认。”
我看了一下,都是我说过的话,就签了字,然后对女警察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我自杀的消息发到网上。”
女警察犹疑地看向男警察,我笑了笑,沉声道:“那个说我找司远航的帖子,多半是你发的吧?”
司远航如果想把我找他的事情捅出去,他早就做了,他不做,那就是女警察发的帖子了,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最爱八卦,网上匿名发个帖,趁着这波热度,谁能查到她头上?
女警察闪了闪眼神,有些心虚:“好,我帮你。”
女警察当着我的面发了帖子,配了一张网上的血淋淋的割腕图和我躺在病床上,手腕缠着纱布的高清大图。我想,这个帖子一出来,秦亦安很快就会来到。
她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不出意外,她应该是第一个到的。
“警察先生,我想见一个人,长升集团的总裁展睿,请帮我联系展睿,他跟这个案子有重大关系。”
展睿只要知道消息,肯定会帮我出头,再加上秦亦安,这一局绝对能翻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办。”男警察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当即打了电话,让人联系长升的老总展睿。
十分钟后,回音来了——展睿根本联系不上。
展睿的秘书说,展睿已经离开公司很久了,自从元旦过后,展睿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几个月以来,公司的一切事务都是展芸在打理,展睿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这绝对是噩耗,仅次于那些深扒内幕的噩耗。
警察刚要走,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特别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清脆刺耳,随着脚步声,冲进来一道纤长瘦弱的人影。
秦亦安。
她扒着门框打了个趔趄,定了定神,看我躺在病床上输液,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圆圆”,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半跌半跪,一下子软在了病床前。
“圆圆!圆圆!你怎么样了?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可以自杀?!”她整个上半身扑在我身上,哭得撕心裂肺,“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我没死,你可以走了。”我别开头,冷声呛她。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凄凄切切地问:“你怪我,对不对?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他妈能不生气吗?!你明明可以帮我的,但是你却不但不肯帮我,还威胁我!秦亦安,你可真是好样的啊!”我狠狠地瞪着她,双手一起用力,狠狠地推开她,“你不是要逼我吗?可以啊!大不了我去死啊!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我手上扎着输液针管,一用力,针头就偏了,血液快速顺着管子回流,蹭蹭蹭地往上窜。秦亦安吓了一跳,一把摁住我,惊慌失措地大叫:“医生!医生!医生快来啊!”
两个警察赶忙上来按住我,不让我挣扎,护士很快来了,把针头调整了一下,冷着脸把我呵斥了一通就走了。
我凄惨地笑笑:“看见了没?我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连白衣天使都这样对我,可想而知,我现在已经成了什么鬼样子!秦亦安,你现在满意了吧?”
秦亦安咬着嘴唇,眼泪刷刷地一个劲儿往外滚。
“我求你的时候,你不肯帮我,现在我已经不想求你了。反正秦氏也有你一份,垮了就垮了吧!我跟你哥,我们俩能活下去就活下去,活不下去就死了算了。至于安然……”我悲哀地看着她,惨笑着说,“我相信你会替我照顾好她的。”
“不要!”秦亦安叫得撕心裂肺,“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
“我现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全世界都在骂我,你们秦家百年的基业马上就要因为我而毁于一旦,我还活个什么劲儿?”我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原本我是想找展睿帮忙的,可是现在展睿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了,但是你又不肯出手,我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