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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却不肯走,尖叫着过去拉秦亦安:“姑姑!你干什么呢?你起来!”又转脸冲我吼,“妈妈,姑姑怎么啦?为什么她要这样?”
“刘妈!”我大喝一声,十分烦躁。
刘妈快步跑出来,看见秦亦安跪着抱着我的腿,焦急地问:“怎么啦?怎么啦这是?”
“把小姐带上去!”我冲刘妈递了个眼色。
刘妈却没理我,直接过去扶秦亦安:“大小姐,您还病着呢,怎么能动不动就下跪?再说哪有小姑子向嫂子下跪的理儿?”她大约是真急坏了,埋怨地瞪我一眼,“夫人!大小姐纵然有千般错,她毕竟是先生的亲妹妹,秦家的大小姐,哪有向一个外人下跪的道理?”
“外人?呵呵!原来在刘妈心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秦夫人居然是外人!”我也火了,冷冷地冲秦亦恒丢了一个白眼,“秦先生,你们秦家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没资格插手,秦家的房子,我也没资格住。安然是跟我姓方的,也是外人,那我们方家的人就不赖在你们秦家了!”
我说完这番话,抱起安然就要走。秦亦安抱着我的腿,死死地搂着不肯松手。看见我真生气了,她突然一声不吭,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往刘妈脸上抽了过去。
她虽然发着烧,病得半死不活了,但那一巴掌是真重,刘妈的脸立马肿了起来,巴掌印子鲜红鲜红的,触目惊心。
“刘妈!你胡说什么?!这座房子就是我当年特意为圆圆建的,你居然说她是外人?!”秦亦安怒气冲冲,一副要替我出头的架势。
刘妈整个人都蒙圈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亦安,哆哆嗦嗦:“大小姐,您……我……”
“这儿没你的事!把小姐带上楼!”
秦亦安冷冷地一个白眼飞过去,刘妈顿时怂了,要过来抱安然。
我冷哼一声,懒得理会这出闹剧:“我们方家的外人,不敢在秦家的地盘上赖着,这座园子,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了。亦恒,如果你给我盖的房子还没盖好,那我们就出去租房子住,再不然,我就回娘家跟我爸妈住去。”
安然被这一场变故吓傻了,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怯怯地问:“妈妈,姑姑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好吓人啊!”
“姑姑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宝贝儿别怕,妈妈带你走。”我拍着安然的后背安抚,举步就走。秦亦恒也没多说,看见我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过来抱安然。
我把安然递给秦亦恒,可秦亦安却顺势站起来了,死死地抱着我不让我走。我皱了皱眉,现在被她抱着,有一种被毒蛇缠着的感觉,恶心,阴冷,恐惧,想吐。
我用力掰她的手,她却嚎啕大哭,死死地扣着双手不肯分开:“圆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要我啊!我不能没有你啊!”
“秦亦安,你别在我面前装柔弱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想再看你那副面慈心恶的嘴脸了。”我淡漠地笑笑,掰不开她的手,就用力掐她的手背,可我都掐得满手黏糊糊的了,她还是没松手。
“圆圆!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我改!我保证,我一定改!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别丢下我!”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是请求,恳求,乞求!拜托你离我远点,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好吗?”我讥嘲地看着她,冷声说,“如果你不能当一个安分的小姑的话,我可以跟你哥离婚,以此来跟你断绝一切关系,你看这样行吗?”
“方圆!你放。屁!”秦亦恒突然暴躁地大吼起来,“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你他妈跟我离婚是要闹哪样?!”
我烦躁地捏了捏额角,手上满是血,我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又把手放下了。
刘妈突然尖叫起来:“大小姐!你流血了!”然后冲我没好气地吼,“夫人!大小姐还发着烧,你还把她……你是不是真要看她死了你才开心?!”
“刘妈!你闭嘴!这儿没你什么事!”秦亦安咬了咬牙,沉沉地笑了笑,“圆圆,我能为你死一次,我就能为你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