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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大慈大悲?有求必应?那她为什么没看到我的乞求?为什么没答应我的愿望?”
我那么爱她,菩萨难道没看见么?如果没看见,还说什么观世音?如果看见了,却不肯成全我,又说什么大慈大悲、有求必应?
元旦一脸失落,僵着脸皮笑了笑,蓦地低下头,似乎有些哽咽,抖着肩膀自个儿过去给菩萨磕了头,瞧着挺虔诚。
她在观音像前跪了很久,一支香都快燃尽了才起来,起来的时候,膝盖那儿都打哆嗦了。后面的佛像她没再去拜,直接拉着我出了景区。
“怎么了?旦旦?”我淡淡地问了一声,不就是我没听她的去拜观音么?至于这样跟我闹别扭么?
矫情!
“没什么。”她鼻音浓重,脑袋低垂,光瞧着一颗黑漆漆的小脑瓜,都让人觉得无比委屈。
我挑了挑眉,她不肯说,那就算了。
她紧了紧我的手,两只手合握住我一只手。我从不让除了那对母女之外的人牵手,尤其她还抓得那么紧,我下意识挣了挣。
她突然用力握紧了我的手,扬起小脸,噙着泪问我:“大叔,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个人删掉照片?”
我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回答:“我不喜欢拍照。”
其实喜欢的,跟那两个刻在我心底里的人,我拍了无数张照。高冷风的,暖男风的,逗比风的都有,甚至还有安然尿了我一脖子,浑身湿哒哒的,也有在浴室里跟小家伙两人涂了满身泡泡的,至于玩亲亲玩抱抱,那就更多了。
我最喜欢的还是那张我脖子上驮着安然,怀里抱着她的照片,那是一次在公园玩,找了个晚练的老大爷帮我们拍的,角度找得并不好,背景也有些乱,但这些年,我一直把她放在我的钱夹里。
我的手机锁屏壁纸和墙纸都是她的照片,相册里也满满的全是我们仨的照片,那些是我这些年来,夜深人静、倍感孤独时候的精神支撑。
其实到了我这个地步,爱一个人已经成了一种信念,成了融进骨血里的魂儿,在不在一起倒不重要了。
风是她,花是她,雪是她,月是她。
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
元旦对于我的回答很不满,小嘴一撇:“骗鬼!搞艺术的人有几个不爱拍照的?”
我耸了耸肩,没接话,只是萍水相逢,一起走过一段路程而已,没必要纠缠得那么深。
上了车,元旦突然撇起了嘴,一脸郁闷:“大叔!你刚才叫我旦旦!你怎么不叫我元元了?”
那个熟悉的名字一说出来,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然一抖,差点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去。
圆圆……此元元,终究非彼圆圆。
瞥了一眼小丫头,淡淡地笑了。
“还是旦旦更符合你的形象,没皮没脸的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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