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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古人是怎么在雨水中过日子的,衣服确实设计地很好看,但由丝纱不了完全都不挡雨,在下雨的时候完全不存在任何抵抗力。以前她穿古装拍下雨戏份的时候,每次都会被冻得全身僵硬,不过自从到了这片林子后则成了家常便饭了,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在淋雨,全身冰凉冰凉的,她甚至都习惯了。
若不是有即墨弈的外套,她恐怕会被淋得更惨。
“先喝汤。”即墨弈看着苏安泠那冻得发白的半边脸,再看那被用碎布包扎好的伤脸,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下,语气像是被这天气的冷雨给沾染上了,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冷气。
他知道对于一个在娱乐圈工作的人来说,那张脸意味着什么。他以前研究过药理,但这里生长的草药并不齐全,要是再拖一段时间,就算有再好的药,怕是也没办法挽回了。
“嗯!”苏安泠倒是没有在乎他的语气,或者说是完全习惯了他说话的温度,眼里的笑容渐渐地蔓延开来,亮晶晶的,就像是盛着夜色星辰般,看起来格外的耀眼。
即墨弈似乎是常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这几天的时间里,总会很轻易地找到供他们吃的食物,无论是水里的鱼还是地上的兔子,甚至于天上的鸟,他可以根据地形环境来分辨哪里有什么动物,甚至知道什么野果是可以吃的,什么野果是有毒的,简直就是野外生存的百事通。
而,他也总是有办法给他们做出口石锅出来,每天晚上都能够喝到热乎乎的汤来暖胃。
尘子封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们才刚刚谈及这个,他就已经用即墨弈做出来的个石碗盛了碗汤,递到了苏安泠的面前,“试试。”
“谢谢。”眼睛眨了下,苏安泠怕牵扯到伤口,脸上的欣喜被硬生生的绷住,她将石碗接了过去,眼底的笑容浅浅的。
他们身上当然没有盐和调味料,但有些能食用的植物是自带调味料的,随便摘点儿放进去一起煮,就可以做调料。更何况,这锅汤里面还加了即墨弈准备的草药,都是些可以驱寒的草药,但有的还可以进行调味,甚至掩盖鱼的腥味,基本上无论怎么煮都算得上美味。
暖暖的汤水灌入喉咙中,所到之处皆带来阵暖流,驱逐着身体里的寒意,刚刚还冷得难受的胃渐渐地被温暖起来,同时也令苏安泠浑身都好受不少。
眼角瞥到满脸都是满足的苏安泠,尘子封给篝火添木柴的动作微微地顿了下,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以言语起来。
一身白色的古装长裙,因为是为她量身定做,穿在身上正好合身,但因为在崖上坠落后刮出了很多的刮痕,但看起来却跟干净,就像穿着它的那个人似的,一样的干净。她几乎大半的脸都被包扎起来,因为没有绷带,所以都是从她外衫上扯下来的布条,但那白色的丝纱却没有给她添上任何的丑态。
墨色的发丝垂落而下,湿漉漉的,因为嫌头上的那些饰品有些沉,早就被她全部丢了,没有任何装饰的发丝就那么长长的垂下,大部分都被她盖在头上的外套所隐藏,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却不显狼狈。
每次仔细去打量这样的苏安泠,尘子封的心都会莫名地有些沉重。
一路上,尘子封都没有见到过苏安泠为自己的脸上说过半句话,每天都是笑眯眯的,纵使换药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伤疤脸色有些低沉,但却不会太大的反应。
他知道她肯定会很在意,却总是猜不透她这样平静的反应。
“怎么了?”苏安泠很敏锐地发现尘子封打量的目光,微微停下手中喝汤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朝人投去目光。
视线自然而然地收了回来,尘子封轻轻勾起了嘴角的弧度,笑容温润和善,他摇了摇头,“没事。”
“哦。”苏安泠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继续下去。
倒是尘子封,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后,盯着那燃烧的火焰,难免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来。
他不知道苏安泠和即墨弈出去究竟遇到了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趁着他们离开的空隙而去联系自己分散到这片层林的那群人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断了联系,而特地被他点名去暗杀即墨弈的两个杀手,也一去不复返,想要再联系的时候,完全没有踪影。
他分散的人数几乎有二十来个,就算被即墨弈和苏安泠解决了两个,但其他的人……尘子封几乎是当下就感觉到了第三方的存在,吩咐下去让其他存活的人全部退离,自己的通讯器也顺着河流丢了出去,暂时抹除了所有活着的人残留下的痕迹。
但他却不能肯定,那第三方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短短几天的时间,将他分散在如此大的森林里的近十人全部解决,而且还没有被任何人知晓,不管他们来的人数有多少,都可以肯定,实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吃晚餐的时候气氛很平静,在这样的时刻即墨弈基本上是完全不说话的,除非苏安泠真的想要找他说点儿什么,否则绝对不会主动开口。而苏安泠跟靳斯宸吃饭吃久了,食不言寝不语几乎根深蒂固的,在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极少说话……所以,剩下的尘子封,就算想要说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来说话。
苏安泠吃得东西向来都不多,喝了两碗汤还有几块鱼就差不多饱了,而那只烤的香味弥漫的兔子,只能让人眼馋眼馋,看了几眼就下定决心不去碰了。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兔子肉比鱼肉吃起来要复杂些,她的腮帮子不能大幅度的工作,脸上的伤口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她的动作而伤口崩裂,本来就足够疼的了,现在要是因为吃个东西而让自己再难受,在她看来完全不值得。
“去换药吧。”即墨弈看着苏安泠放下石碗,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忽然开口道。
“啊,这么晚……”苏安泠有些苦恼地叫了声,眼睛里忽然多出几分无辜可怜之色。
每次换药的时候,她脸上刚刚停歇下去的疼痛都会再度翻起来,还没有结疤的皮肉被那些草药汁涂抹几次,都会刺激地她的神经痛,甚至比她刚刚受伤的那会儿还有难受。可即墨弈的话语很直截了当,不想毁得更彻底一点儿,就忍着。
就是要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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