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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北竞点了有助睡眠的香薰,她才彻底放松下来睡过去。
——
花氏上下人心惶惶,一早上花御封就火气全开骂走了好几个高层。
回到办公室,他将文件丢在桌上,扯了扯领带问林清越,“医院那边怎么样了?”
“张欣兰昏迷了,七十二小时的观察期,之后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天意。”林清越说。
从椅子上坐下,花御封沉吟片刻说,“张月亮在哪儿?把她带过来。”
林清越心底一沉,犹豫了下说,“怕是不容易,张月亮很反感您,一听说是您找她——”
话音未落地,花御封就将桌上的文件挥到地上,冷冷看着他,“你就没点儿别的办法!?”
“最近因为张欣兰的事情,吴森怀每天都跟她同进出,很难找到什么合适的时间——”
林清越微微低着头说。
一句‘不容易’和‘合适的时间’让花御封怒极反笑,“听不懂我话中的意思?最短的时间内,我要见到张月亮的人,不然你就滚蛋!”
他落座回去,怒不可及。
半晌,林清越才颔首,“是。”
他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沉思,反复的看他和路千宁的微信上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聊天记录。
眉头愈发深,直到又想起毕业前夕从她包里看到的结婚证——
他才毫不犹豫的翻出电话簿,拨出一个号码,“盯着张月亮,一旦有合适的机会,立……刻通知我。”
——
七十二小时的危险期度过了,张欣兰被送入了普通病房,因为化疗本就不多的头发被剃光了,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刘医生又好好交代了一番,“度过危险期我就已经开始给她用静态药了,很快就能有效果,不过研究靶向药的基地在温城,如果你条件允许最好是把她转院到温城去,因为试药结束开始投入治疗温城的医院肯定是最先开始的。”
“谢谢医生,去温城的事情,让我考虑考虑吧。”
路千宁并未直接答应,她低了低头,没看身侧那抹颀长的身影。
病房里,张欣兰安静的躺着,慈善的眉目平坦,没有血色的唇带着氧气罩。
除了冰冷的机器声,静的让路千宁透不过气。
以前来医院跟张欣兰说说话,都能让她高兴满足很久,可如今——
张欣兰虽还在,她的心却空了一块,再也找不到人说说话,听不见张欣兰一口一个‘我女儿’。
包里也没有人会放温热的鸡蛋,也没有人提醒她多吃饭……
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她的眉头皱的像打了死结。
“姐,一会儿我要去怀哥那里收拾一下东西,我从他那儿辞职了,另租了个房子,你先留下来照顾妈,天黑之前我会回来的。”
张月亮面容有些憔悴,目光复杂。
路千宁一怔,“为什么辞职?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那欠他的工资呢?”
“工资是妈给我的,我之前还以为他管你要的,现在看来……”张月亮扯了扯唇角,又差点儿哭了,“是她挪用了自己的医药费给的我。”
病房外的长廊上,周北竞站在尽头吸烟,吴森怀坐在长椅上,后者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许是张月亮辞职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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