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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抬手给人一巴掌,松开手,一屁股坐回到草丛中。
这是哄好了一半,还生气一半。
禅元捂着脸,看着被掴掌出来的两枚医用棉,伸出手一擦,鼻血又涌出来了。奇异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羞辱或疼痛,火辣辣之余,全身似乎都滚烫起来,口舌生津,像咬着毒药疯狂奔跑,下一秒生或死都是未知。
他休息半秒,出面向树上军雌打招呼。
“兄弟,没事吧。”
甲列顺势掏出医药箱。出发前,禅元再三叮嘱每个人穿好护甲,再每人带一个医药箱,能用的药都备一小份。伊泊和甲列最开始还不愿意备太多,现在看来,还是队长有先见之明。
他们偷瞄雄虫一眼。
只见恭俭良早已重新躺在草丛中,斑驳树影中,徒留下两双手百无聊赖对准太阳,笨笨的编制花冠。片刻后,似乎是编织得太糟糕,他将花冠揉成一团,砸在地上,双手叠放胸口,安静闭上眼。
禅元帮忙处理军雌卡米尔耳朵的伤口。
若禅元再来得慢一些,或卡米尔当时没能闪躲好,恭俭良便能一口气将整个耳朵剁下来当版权费。禅元消毒后,用绷带缠绕完毕,拍拍这位倒霉蛋的肩膀,真诚道歉,“对不住。是我的雄虫太莽撞了。”
恭俭良在草地里发出一阵笑声。
他毫无悔过的探出半张脸,捂住眼睛,吐吐舌头。
卡米尔看看雄虫恭俭良,又看看军雌禅元,若非对方给出无数证明。自己队友也联系到了第三星舰的人,核实确有此人。否则军雌卡米尔只会认定眼前是一群寄生体。
只有寄生体才会如此骄纵雄虫。
因为食物不需要智慧。
恭俭良实在不像正常虫族教育下的雄虫。军雌卡米尔想到那首蝶族丧葬曲,长叹一口气,看向禅元的眼神充满怜悯,“他说要把那首歌当做虫崽的安眠曲。”
禅元琢磨道:“有点太欢快了。”
“那是首丧葬曲。”军雌卡米尔看见禅元脖颈处的虫纹,辨别出他是蝉族,解释道:“他用蝶族方言唱得,这曲子也是我们蝶族传统的一首丧葬曲,只有在丧葬或祭拜时才唱……其他时候多少有点不吉利,内容……也不太适合小孩睡觉前听。”
简单翻译下:虫崽听完容易做噩梦。
禅元真是无奈又好笑。他拍拍这位倒霉军雌,双方互相留了通讯号,交换下兄弟星舰中的任务进展。
“对了。”禅元看着一个人在草丛中翻滚,已经无聊到扒拉找蘑菇的雄虫,将胸口的雌君戒指扒拉出来,问道:“你们蝶族有没有那种很富裕的家族。”
“那还挺多的。”军雌卡米尔虽然遭受恭俭良痛击,对禅元的感官意外不错。兴许是这个雌虫出手相救,又或者是他言行举止让人放松心神。卡米尔接过戒指,皱起眉头,“这个蝴蝶形式……是他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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