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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颤抖的走过去,给干爹磕了4个头,掀开白布,看干爹最后一眼。他面色灰白,闭着眼睛,长眠不起。我跪在他旁边,痛苦的哭泣。
“他最后说了什么?”我哭着问干娘。
“他说他没遗憾,你们都放心,他知足。就是亏欠我,不能陪着我了。最后就是一直叫你的名字,叫你姐姐。呜呜呜——”干娘泣不成声。
我和姐姐都大哭起来。
卫苒和英子也在旁边流泪。大力哥抱了秋儿,在一边烧纸。
“干爹说该交代的都和你说了,让我们跟着你好好过。然后,他把这个留给你了,让你好好收着,别丢了。”英子哭着,给我一个布袋子。我打开,是干爹的那把胡琴。乌木都已经擦亮了,琴弦还是那样周正。这把琴跟了干爹一辈子,是他最珍爱的东西。
这把胡琴写满了我们一家人的沧桑,一路风尘荏苒的记忆。
我仿佛又回到了初到北平的那个冬天,那辆马车,那一群人,那过去的岁月,那过去的我们。当然,还有卫苒,和我初遇的那个天桥的茶棚。
我抱着胡琴,痛哭失声。
黄昏的时候,我坐在地上,默默烧纸。林梓枫叮嘱我不让我守灵,怕我身体受冲撞,招上不吉利,怕我生病。我更是没敢让卫苒在旁边,而是让他看着秋儿在里屋玩,别出来。
“少爷,我们回去吧。司令说让你烧了黄昏纸就回去的。他等你吃饭呢。”小彤轻轻走过来,对我说。小墨也过来,给我端来一碗汤。
我点点头。轻轻拿起干爹的那把胡琴。我也会拉,而且拉的很好。
我拉起胡琴,悠扬的琴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是那样的动听。我弹的这一段是姐姐最爱唱的那段《夜深沉》,是干爹教她的第一段大鼓。
姐姐走过来,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深情的唱起来。
都说那有情人结成眷属,
为什么银河岸隔断双星。
都说灵犀一点通,
却落得劳燕分飞各西东,劳燕分飞各西东。
早知春梦终成空,莫若当初不相逢。
恨重重,怨重重,最苦天下是情种。
一声声唤不回那离人影,
一声声诉不尽,未了情。
我的琴声,姐姐的歌声,是对干爹最后的悼念。他也应该能含笑九泉吧。
我听了梓枫的叮嘱,没有留下守灵。小彤开车带着我和卫苒,小墨,回了家。
在门房还没进别墅,我赶紧和卫苒把黑衣服脱了,怕穿进去不吉利。我们换上白西装,走进别墅。梓枫真的在客厅等我们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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