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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舟安顿完他娘之后,就推着板车到韩昭家还板车去。
韩昭听到动静,知道钱小舟回来了,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关心地问道:“王大娘怎么样了?”
钱小舟停好板车,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汗。这一下午虽然天气不算严热,但跑来跑去也给他累得一身汗。
他回道:“看了大夫了,听大夫的意思是累着了,已经拿了药回来,这段时间就让她歇一歇。”
韩昭听完之后也略微放下心来,大夫这样说,应当就是没有大问题。
心下又思索:花灯大体已经完成,就剩下灯画部分,自己一个人也能完成。王大娘病了,需得一个人照应。
于是开口道:“大娘病情重要,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她几天吧,这边我一个人能应付过来。”
钱小舟也正有此意,韩昭这么一说,倒省得他开口了,当下也不跟她客气,点头道:“行,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就找我。”
他提步想走,忽然又想到在宝清堂门口遇到严二点事情来,犹豫要不要告诉韩昭这段遭遇。
转念一想,两人也没有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又闭了嘴。
韩昭看他脸上纠结的神色,以为他是在担心王大娘,又安慰了几句话。钱小舟就彻底翻过了这茬,回家给他娘煎药去了。
黑夜降临,严府里的灯房里却灯火通明,为中秋节准备的花灯早已经做好了,那是一个巨大的组合花灯,流光溢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将严氏所有的制灯手艺集合于一体。
严掌柜站在光彩耀眼的花灯前却眉头紧皱。
下午胡大夫进了严府,给严掌柜把脉后称是急火攻心,开些疏肝解郁的汤药,保持心情愉悦即可。
等胡大夫去开药方后,严二就把在宝清堂门口和钱小舟那番对话像讲笑话似的,说给他爹听。
末了还嘲讽一句:“我看的那小子是白日做梦,花灯还分什么死的活的,她做的还能飞上天不成?”
他这无心之语却像惊雷一般,炸在严掌柜心头。
从年初开始,他就略有听闻韩家的花灯。如今连她家的一个小学徒也敢对严记的花灯出言不逊。
他心下犹疑,恐怕后浪真的青出于蓝,后来居上。
又想起自家做的花灯,感觉怎么都差了一口气。当下又跟严大吵了起来,一口气上不来,吓得众人又慌把胡大夫请了回来。
胡大夫一番施针点穴,严掌柜的气才顺回来。
严大怕他爹再气过去,就恳请胡大夫留府暂住几天,待中秋节过后,等严记夺得魁首,他爹这心病自然就好了,那时再走不迟。
严府出手阔绰,且病人也无疑难杂症,胡大夫自然应允。
严掌柜被救回来,还是放不下心来,环顾灯房,叹了口气,心底仍有隐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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