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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府里的管家事宜都由娘亲打理,这些采买置办之类的账务都会报给娘亲那边。
本来,她这个年纪也该学着管家之术,好为以后嫁人做当家主母做准备。
只是,她到年纪就入宫,做了公主伴读,家里后宅之事,她知之甚少。
可是,李映真摊开手中的那方手帕,又借着灯光仔细地辨认了手帕上绣上的几句诗。
这诗的确是她和陶姐姐,清妹妹三人儿时戏耍之作。
陶姐姐远在宁古塔,清妹妹数年前就已葬身火海,而这诗在世上应当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
当时她们年纪尚幼,这打油诗一般的诗作甚至都未写在纸上记录下来。只是她自幼记性好,又因着作诗时,还揶揄了清妹妹两句,才记得格外清楚。
此事绝非偶然。是谁把这诗绣在手帕上?又送来给她?所图为何?
电光火石间,李映真脑中冒出多个想法,可都一一无头绪。
翠儿见小姐对着一方手帕沉思,她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何这么在意,但小姐必然有她的道理,贴心地问道:“小姐,我去把管事的给您找过来?”
李映真点点头,她是得好好问一问,这个布庄究竟是何来头?
翠儿帮李映真换好衣服,忙出了门,去把张管事请过来。
张管事被叫过来的时候,心里有些惶恐,毕竟小姐从未找过他,看翠儿的表情也不像什么好事。
来的路上他还跟翠儿打听了一下,小姐找他所为何事。
听说是因为那块帕子后,张管事瞬间就有些后悔帮苏姨妈带了帕子进府,但他又思忖那块帕子看着也没什么问题,他瞧着做工质地也都很好,不输府里最好的绣娘,因此心内一时间七上八下的。
张管事到小姐院子里的时候,李映真已恢复平静的表情,手里仍旧捏着那块帕子,沉声问张管事:“这帕子是谁托你送进来的?那人还说了什么?”
张管事低着头,听不出小姐话中的喜怒,心内紧张,尽力回想起当日苏姨妈所说的话,力争一字不漏:
“这块帕子是府里常采买布料的那家布庄的掌柜的送的,她说,她家外甥女近日才来京城,绣了一些绣样,就想着送给小姐以表心意。我瞧着这些手帕呀,香囊呀,倒都听精致,不比以往采买的绣品差,况且,是对小姐的心意,所以我就拿回来了。”
“小姐,这手帕是有什么问题吗?”张管事惴惴不安道。
掌柜的外甥女?从外地来的?事情走向越发扑朔迷离了。
李映真只转了下眼眸,又问道:“掌柜的外甥女从哪来的?今年多大了?”
张管事脸上显出难色,他怎么知道人家掌柜外甥女从哪来,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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