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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君郁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是为开店的事担忧吗?要我说小姐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小姐虽是头次经商,但这胆识、智谋可比街上那群糊涂蛋强多了。从掌柜的到绣娘又是精挑细选的,个顶个的能干,且又有老爷在后面坐镇,为小姐出谋划策。小姐,你就放心吧。”
“最近天气热起来了,小姐也不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没得受些劳累。有什么事儿就吩咐我和晓月去干就行了。我最近跟着莫掌柜的可学了不少。晓月也不像以前那么害羞了。”
莺儿好心的劝解着,清早起来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贺兰君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稍微清醒了些。
导致她没睡好的梦境难以启齿,她避重就轻的解释:“只是昨夜太热了罢了。”
莺儿疑惑:昨日竟这么热吗?我昨夜和晓月睡一床都没觉得热。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畏热了?
又问到:“那我吩咐厨房做一些清爽的凉菜,再做些冰品降降火?”
莺儿一提冰品,贺兰君又想到上次鬼迷心窍,想给韩昭留的那份冰镇桂花酥酪。
心头一时思绪纷乱,拿沾湿的巾帕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不用,照常就行。”
梦境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很久,一忙起来也就忘之于脑后了。
新店的开张事宜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就等着一个良辰吉日剪彩挂牌。
三五日后门仆来报,说韩昭来送花灯了,就在门口。
莺儿纳闷,今日又不是教画画的日子,况且之前每到五日之期时,韩昭都是从后门进,自己在那候着,今日却打正门走,不知是什么个情况。
贺兰君却是知道的,给莺儿简单解释了二十两银子买花灯的事儿,又让门仆带韩昭去花厅。
仆人送上茶,韩昭把装花灯的盒子放在花厅中间的圆桌子上,退到一边捡了张椅子,坐下安静等贺小姐。
贺兰君从后面快步进了花厅,见着韩昭,笑着说:“想不到这才几日你就把花灯做好了。”
韩昭忙起身行礼,道:“接下来的日子,估计要全力以赴准备中秋花灯大赛的花灯了,恐怕没有什么空闲了。想着这几日就把花灯赶出来,以免小姐久等。”
贺兰君点点头,道:“也是。这样隆重的赛事,自然是需要多费些心力和时间的。”
转瞬又想起她五日一次的绘画教学,稍稍迟疑了一下,犹豫着问道:“那我们绣娘的绘画……”
还能抽出时间吗?
未尽之言,韩昭心下已了然,笑着接口道:“绘画教学当然照旧,贺小姐慷慨解囊,我岂有过河拆桥的道理?”
贺兰君放下心来。
这边韩昭已走到桌圆桌边,拆开盒子,取出了花灯。
“这花灯说是做好了,其实还差最后一点收尾。”
贺兰君望去,只见桌面上放着的花灯,比之前的那盏还要精细。
灯笼提手下是舒展开的六瓣青莲,每瓣莲花的尽头,垂下清柔的同色丝绸飘带。
青莲下是回字形的灯盖,上了朱褐色的漆,灯身上突出的四面素白灯笼纸上画了几幅山水写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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